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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是苏家的大小姐。那一年,我十六岁。"
林秋雨注意到,当苏婉说到"苏家"时,她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,周围的温度骤降,连窗玻璃上都结出了一层薄霜。
"那是光绪二十六年,"苏婉继续说道,"我父亲是江南织造,家财万贯。可就在我生辰那天,一场大火..."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身影剧烈晃动,"全府上下七十八口人,无一幸免。"
林秋雨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。她想起自己小时候,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:梦里是一片火海,她听见很多人在尖叫,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在火中起舞。
"那...那你是怎么..."她不敢问下去。
苏婉转过身,绿幽幽的眼睛直视着她:"我被困在画中,因为这幅画被下了咒。那个下咒的人,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凶手。"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,"他想要永远困住我的魂魄,让我永世不得超生!"
店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,博古架上的瓷器发出细微的震动声。林秋雨感觉一阵头晕目眩,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。她看见苏婉的身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,每一个都在痛苦地扭曲着。
"救我..."无数个声音同时响起,"只有你能救我..."
林秋雨感觉意识逐渐模糊,在彻底失去知觉前,她看见苏婉的身影重新凝聚,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:"明天,去找城西的青云观。那里有你要的答案..."
当她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清晨。阳光透过橱窗洒进来,那幅古画安静地靠在墙角,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。但林秋雨知道那不是梦——她的手腕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色的印记,形状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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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秋雨站在青云观斑驳的朱漆大门前,手腕上的红印突然灼痛起来。这座始建于明代的道观隐在梧桐树荫里,飞檐上的铜铃在风中寂然无声,空气里漂浮着陈年香灰特有的苦涩气息。
"施主求签还是问卦?"沙哑的声音惊得她倒退半步。门缝里探出半张布满老年斑的脸,道袍洗得发白的老道士正用浑浊的眼珠打量她。
还未等林秋雨开口,老道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他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门框,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红印上:"七月半的子时,有人给你烧过纸钱?"
观内忽然阴风大作,正殿檐角垂落的经幡无风自动。林秋雨跟着老道士穿过阴暗的穿堂时,发现两侧壁画上的神像眼睛竟随着她的脚步缓缓转动。香案上三支残香明明灭灭,在青砖地上投出细长扭曲的影子。
"这画原该在井里。"老道士点燃一盏油灯,昏黄光晕里浮现出布满蛛网的藏经阁。他从积灰的樟木箱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札,书页间夹着半截焦黑的绸缎,"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