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应该一眼就认出哪个是张莉，哪个是她妹妹的。

可我没有。

"姓曹的，你发什么呆？"左边的双胞胎冷笑一声，手指轻点腰间挂着的红色玉坠。"这么简单都分不清，还当什么煌阁侍卫？"

"别这样说宇哥哥。"右边那个连忙拉住妹妹的手腕，转头对我歉意一笑。"我是张莉，她是我妹妹张霜。"

我站在煌阁的回廊上，看着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，有些眩晕。最近煌阁新来了这对双胞胎歌伎，整个煌都城都在议论。她们不仅容貌相同，连声音都一模一样，只有穿着和佩戴的首饰略有不同。

但让我困惑的是，每次见她们，我都要重新辨认。

"来，给宇哥哥道歉。"张莉轻推妹妹。

"凭什么？"张霜一把甩开姐姐的手。"不过是个侍卫罢了。"

我默默听着她们争执，心头却闪过一丝疑惑。昨天这个位置分明是张霜站在右边，今天怎么反过来了？

"张姑娘，都是自家人，不必计较。"我勉强挤出笑容。"刚好今天我当值，能否带二位参观一下煌阁？"

"好啊！"张莉欣然答应，张霜则冷哼一声转过头去。

我引领两人穿过回廊，向内院走去。煌阁是煌都最大的歌舞坊，由司音大人亲自管辖，地位尊贵无比。能在这里表演的歌伎，不是出身名门就是有着非凡才艺。

"宇哥哥，我听说煌阁有一面魂镜，是真的吗？"张莉靠近我，轻声问道。

我心头一紧。"姑娘从何处听说的？"

"整个煌都谁不知道？"张霜插嘴道。"那面镜子能照出人的阴魂，是吧？"

"民间传言罢了。"我敷衍道。"煌阁没有什么魂镜。"

这自然是谎话。煌阁确有一面魂镜，乃司音大人的至宝，据说能照出人的前世今生。但这等秘密，外人怎会知晓？

就在这时，我的好友凌云从侧门走来。

"曹兄，原来你在这！"他一眼看到双胞胎，立刻笑道。"这不是新来的双花吗？久闻大名！"

"凌公子。"张莉欠身行礼，张霜则只是点了点头。

凌云目光在两人间游移，忽然笑道："有趣，真有趣。"

"什么有趣？"我问。

"没什么。"凌云摆摆手。"二位姑娘若不嫌弃，明日可愿赏脸到我府上小聚？我母亲刚从南疆带回一批奇珍异宝，或许姑娘们会感兴趣。"

张莉欣然应允，张霜沉默片刻也点了头。

等两姐妹离开后，我拉住凌云："你说什么有趣？"

"没发现吗？"凌云神秘一笑。"那对双胞胎，不太对劲。"

"哪里不对？"

"你是真没发现还是假装不知道？"凌云拍拍我肩膀。"罢了，等你自己发现吧。明日酉时，别忘了来。"

说完，他转身离去，留下我一人站在回廊上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
我望着双胞胎离去的背影，心中莫名浮起一丝不安。

夜里，我辗转反侧，脑海中全是张莉温柔的笑容和张霜冷冽的眼神。煌阁近来人事变动频繁，司音大人行踪诡秘，府中更是多了不少陌生面孔。这对突然出现的双胞胎，到底是敌是友？

次日傍晚，我如约来到凌府。凌云的家族在煌都根基深厚，府邸奢华无比。

刚进大门，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独自站在庭院的石桥上。

"张姑娘？"我走近，认出是张霜。"你姐姐呢？"

张霜回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。"她晚些到。"

我点点头，有些尴尬地站在她身边。今天的张霜穿了一袭淡紫色长裙，与平日里的锋芒毕露截然不同。

"曹宇。"她忽然开口。"你真的分不清我和姐姐吗？"

我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