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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养老金不都交给你了吗?”
“自己拿着去买。”
许才哲之所以把养老金交给我,是全然不想管家里的事。
况且每顿的饭菜、家里添置的东西,孙女零花钱一给,就什么都剩不下了。
我回到厨房,看着沾满油渍的双手,这些年的劳累手指头已经直不起来,硬邦邦的,像地上掉落的枯枝。
罢了,戴上也是东施效颦。
我把饭菜端上桌,叫阳台上练习书法的两人吃饭。
许才哲热心的把饭菜往沈莉身前推,转头夺过了我的筷子。
“你先喂莉莉,她是病人。”
我嗫嚅着嘴张了半天,又把话憋了回去。
沈莉优雅的小口抿着我喂过去的粥,还不忘指使我把虾剥好,身旁的许才哲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后,沈莉摆摆手也说不吃了。
等我再次拿起筷,发现可吃的寥寥无几。
“这盘海鲜特意给你留的。”
许才哲皱眉,认为我在装样子,
“我海鲜过敏。”
他特意强调给我留的海鲜,却不记得我海鲜过敏。
而我做这个菜,是知道他最爱吃。
许才哲轻咳几声:“那怎么办?你随意对付几口吧。”
“赶紧吃,吃完把客卧收拾出来,莉莉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。”
“她病了,以后都由我来照顾。”
我不解:“你在家里都是我照顾你,你能照顾好她吗?”
这句话仿佛踩上了许才哲的尾巴:“你想说什么?莉莉生病了,她能依靠的只有我了,你要逼我不管她吗!”
“你反对也没用,我已经决定了。”
“这次,我不会再对不起她。”
许才哲做的这项决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,事实上,这么多年他从没尊重过我任何意见。
饭后他搀着沈莉出门散步,我望向餐桌上的残羹、沙发上堆叠的衣服、阳台上一地的烟头.....
这些都等着我去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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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莉又说她失眠了。
夜里她在门外不停的敲打,吵得我们也睡不安宁,非要许才哲陪着她一起睡。
“才哲,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,你能陪陪我吗?”
“我已经连续几天都失眠,再这样下去我怕更没几天可活了。”
“你老婆身体硬朗,不像我没享过丈夫的福,老了还落了这个病。”
虽已到晚年,但沈莉的头发并未有白发,她穿着长裙睡衣站在门外,像凄苦的孟姜女在等她未归的丈夫。
我坐起身,语气不善:“睡前我让你吃了治失眠的药,怎么还会睡不着?”
“沈莉,你非得白天闹了晚上再闹吗?”
见我开口呛他的小青梅,许才哲扭头警告我:“这个病的症状就是会失眠,你赖她作甚!”
“病痛不在你身上,你当然说的轻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