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而入。

十五分钟后，我抱着雪糕坐在真皮沙发上，看陆沉舟用五种语言应付门外的记者。他左手握着卫星电话协调集团公关部，右手还在给猫咪梳毛，意大利语骂人的腔调好听到犯规。

"陆总，需要我扮演精神病人吗？"我举起两把油画刀，"就说您在给流浪猫做美甲？"

他转头望过来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，惊得我撞翻了青花瓷猫碗。雪糕趁机叼走我藏在兜里的鳕鱼条，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陆沉舟还沾着颜料的手背。

"苏檬。"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，"想看看二十八楼真正的画室吗？"

指纹锁开启的瞬间，我仿佛跌进仲夏夜星河。三百平米的环形空间里，敦煌飞天与赛博朋克机械姬在穹顶相接，未完成的油画上还留着与《霸道总裁观察日记》相同的笔触——那幅拍卖行压轴的《雨夜白蔷薇》，右下角赫然签着我粉丝们最熟悉的檬字水印。

雪糕跳上控制台按下投影键，满墙都是我三年前注销的微博小号。陆沉舟的声音混着松香在耳畔炸开："偷画我的时候，没发现窗户反光里有只偷看的布偶猫吗？"

我捏着可达鸭睡衣的兜帽耳朵缩在门后时，楼道感应灯映出个荒谬画面——价值八位数的高定西装外罩着美团骑手黄马甲，陆沉舟湿漉漉的刘海还在往下滴水，左手保温箱右手工具箱，活像破产的圣诞老人。

"陆氏集团还拓展外卖业务了？"我扒着门缝冷笑，"这算二次作案？"

他突然把测温枪对准我额头："38.6℃，根据食品安全条例第......"

"停！"我伸手去抢保温箱，"小龙虾验尸报告呢？"

拉扯间工具箱突然弹开，鎏金錾花的修复工具哗啦啦洒落。雪糕从陆沉舟卫衣帽子里探出头，项圈上挂着的工牌晃到我眼前：特级文物修复师/宠物行为矫正师/陆沉舟。

我盯着证书编号差点笑出眼泪："贵司还提供人宠双修服务？"

雷鸣恰在此时炸响，暴雨将我们浇进玄关。陆沉舟单手撑墙将我困在阴影里，另一只手护住我后脑勺。雪糕的尾巴扫过锁骨时，我闻到他身上混着雨水的沉香。

"苏小姐，"他的喉结在咫尺之处滚动，"你睡衣上的可达鸭......"

"闭嘴！"我捂紧脑袋上的鸭蹼，"这是艺术家的......"

警报声刺破雨幕。陆沉舟腕表弹出红光投影：台风红色预警/全市交通管制/积水倒灌地下车库。雪糕突然跳上控制面板按下全屋封闭键，防弹玻璃降落的闷响中，我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外卖员消失在电梯里。

"看来。"陆沉舟解开滴水的马甲，"苏小姐要收留犯罪嫌疑人十二小时。"

我抄起沙发上的《霸道总裁强制爱》砸过去，书页却在他面前自动摊开。雪糕蹲在智能书架上，爪子正按着"朗读"键，机械音顿时响彻房间："'顾北城将白小冉抵在落地窗前，手指挑开她第三颗纽扣......'"

陆沉舟挑眉捡起书："苏小姐的夜间读物，很有......"

"那是雪糕的磨爪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