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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潇琛突然站起来收拾器材,冲锋衣蹭过陈嘉的定制衬衫,
「麻烦陈先生待在安全区。」
他弯腰时锁骨链从领口滑出来,挂着的银色小相机吊坠撞在陈嘉的鳄鱼皮腰带上,叮当响。
陈嘉冷笑出声时,无人机正在我们头顶盘旋。
我眼看着取景器里的画面突然剧烈抖动,林潇琛扑过来护住相机,无人机桨叶擦着他后脑勺飞过,削断几根翘起的发茬。
「哎呀手滑了。」
陈嘉嚼着薄荷糖摊手,
「这破遥控器还没我操盘股票稳当。」
他皮鞋尖碾着满地松针,碾出个深坑,
「听说你们昨晚住农家乐?我包了山顶别墅,晚上要不要来泡温泉?」 我攥着三脚架的手指节发白:
「我们小组要开复盘会。」
林潇琛突然抓住我手腕,他掌心全是汗:
「后山有片萤火虫谷,七点半去拍?」
他睫毛颤得像被风吹乱的测光表数值。
陈嘉突然把矿泉水浇在自己的百达翡丽上:
「手滑。」
水珠溅到我相机屏幕,他扯着领带俯身,
「这种连设备都保不住的男人,你真打算跟他吃一辈子灰?」
林潇琛的登山鞋碾碎半片枯叶,咔吧声像骨折的脆响。
我抓起擦镜布按在陈嘉表盘上:
布面上突然晕开血渍——原来我指甲掐破了掌心「他摔断肋骨那次,是因为帮我抢回被抢的相机包。」
陈嘉突然笑得很瘆人:
「上周三你在公司加班到十点,是我给你点的鲍鱼粥。」
他扯松领带露出喉结处的抓痕,
「上个月团建你喝醉,是我把你从KTV沙发抱到车上。」
林潇琛的相机包带子突然崩开,胶卷撒了一地。
「那天我根本没喝醉!」
我踹翻脚边的三脚架,
「你在我水杯里加梅酒当我不知道?」
李月突然冲进来拽我胳膊:
「别跟下头男废话,老陈说暴雨要提前了。」
陈嘉掏出湿巾慢条斯理擦手:
「下个月行里要派人去瑞士进修。」
他把湿巾叠成方块扔进垃圾桶,
「申请表我已经帮你填好了。」
帐篷外传来闷雷声,他西装革履的背影消失在铅灰色天光里,像把开刃的匕首。
林潇琛蹲在地上捡胶卷,我蹲下时发现他右手腕有道新伤,结痂的形状像无人机螺旋桨。
他忽然抓住我手腕,体温烫得吓人:
「暴雨要来了。」
远处传来李月的大嗓门:
「你俩搁这儿演哑剧呢?」
她甩过来两件雨衣,
「陈嘉那货把越野车开走了!」
山雨砸下来时,林潇琛突然把雨衣兜帽扣在我头上。
他呼吸喷在我额头的热度比雨水还烫:
「抱紧我后背。」
摩托艇轰鸣声由远及近,我摸到他腰间那个褪色的熊猫挂件,绒毛被雨水打湿后格外扎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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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夜淋透的冲锋衣还没晾干,我爸的视频邀请就卡着凌晨两点弹出来。我缩在民宿飘窗上按下接听键,镜头里他身后的红木博古架像座墓碑。 「听说那小子又回来缠你了?」
我爸盘核桃的手突然攥紧,嘎吱声像碾碎谁的骨头。
「下个月你姑妈家拆迁宴,王行长儿子从英国回来。」
窗外的霓虹灯牌在他镜片上投下血红光影。
「穿端庄点。」
我抠着窗框上翘起的漆皮:
「林潇琛上个月拿了国家地理摄影奖...」
「啪!」
紫檀镇纸砸在摄像头上的瞬间,我条件反射缩脖子。
二十岁生日那天他摔碎我的单反,碎玻璃溅到我脚背的疤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