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语重心长道：

　　“儿子，那个女人身子骨太弱，你们结婚三年，她肚子一点都没动静，会不会是她不能生吧？苏瑶比那个女人好一百倍，要不你考虑离婚了娶苏瑶？妈喜欢瑶瑶，她嘴甜会哄人，你当初不是也喜欢她……”

　　“妈，你能不能别说了！她有名字的，她叫方芳！她是我的女人，我从未想过离婚！”

　　姜云深紧握着拳头，肩膀因生气颤抖不止。

　　“你吼什么呀？这事能怪别人？你对苏瑶的好天底下的人都知道，现在你说喜欢方芳，谁信啊！”

　　姜云深心头一颤。

　　难道方芳也这样以为？

　　他要找到方芳解释清楚。

　　方芳的伤还没好，她一定去医院疗伤去了。

　　不管她多生气，姜云深有把握能哄好她。

　　但很快，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
　　医院外科既没有方芳的身影，也没有她的就诊记录，她能去哪？

　　“姜士官，我找了你好久，苏老师醒了，你快去看看她！”

　　在卫生室药房工作的小李找到姜云深后，慌乱地拉着他去病房。

　　村卫生室的小李，为何对苏瑶这样上心？

　　当初也是她实锤方芳和小赵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的。

　　姜云深盯着小李，疑惑问道：

　　“李医生，你和瑶瑶很熟？”

　　第11章 11

　　小李的笑容僵在脸上，转而举手发誓：

　　“我和苏老师真的不熟。我发誓，说过的话句句属实，不信你去查。”

　　姜云深正思考她说话的可信度。

　　小李转动了眼珠子，低声道：

　　“我知道方医生在哪。”

　　姜云深晦暗的眼神亮了，抓住小李的袖子：“快说！”

　　“那天从医院回到卫生室，我看见方医生简单处理了伤口，但伤口处仍血流不止。同事给她介绍了省城的医生，她当即决定去省医院就医。”

　　“我去找方芳。”

　　小李拉住姜云深：“急什么啊。她那点小伤顶多一个周就痊愈回家了。”

　　“可苏老师的病情有点复杂，虽然她醒了，但是腰伤犯了。她身边只有一个当兵的弟弟，其他亲人朋友都没有。像她这种情况，照顾不周会瘫痪的呀！”

　　苏瑶对姜云深有救命的恩情，这也是他将苏瑶认作干妹妹的原因。

　　她的腰伤是当年救落水的姜云深落下病根。

　　苏瑶对他的感情，他很清楚的，他不是没想过娶苏瑶。

　　他可以照顾苏瑶，哪怕一辈子对她好，但他不爱她，做不到娶她。

　　“好。我去照顾苏瑶。”

　　姜云深心想，他为苏瑶做得够多了，最后一次照顾她，以后他们两清。

　　“云深哥，你来了啊？嘶—”

　　苏瑶扶着腰，挣扎着坐起来，又垂眸露出小女人的娇羞：

　　“都怪我没用，试讲课没有准备好，现在腰伤又复发了。”

　　她抬起眼看向姜云深，挤出最完美的微笑：

　　“没关系的，我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。你快回去和嫂子解释清楚，我不能再拖累你了。”

　　姜云深拧开保温瓶，给她倒了一杯水：

　　“瑶瑶，你安心养病，我会在这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
　　苏瑶接过水杯珉了抿嘴唇，很是得意。

　　“等你病好了就去上学，以后毕业了留在大城市，在大城市发展总要比农村好。以后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。”

　　苏瑶愣怔一瞬：

　　“云深哥，你在赶我走吗？”

　　姜云深决定和她讲清楚：

　　“瑶瑶，我只把你当妹妹。你对我的恩情，这些年我也还清了，我和方芳之间误会太多，我需要顾及她的感受。等你病好了，以后我们就别来往了吧。”

　　苏瑶眼泪滚了下来：

　　“即使方芳偷人，你也要她？”

　　“不许你这么说她！”

　　姜云深被触碰到了逆鳞，他“噌”地站起，语气不善：

　　“我不信方芳会偷人，这件事是别人告诉我的，我从未亲眼所见。”

　　“退一步讲，就算她真出轨了，也是因为我对她疏于照顾。说到底这是我们夫妻的事，与外人无关。”

　　姜云深从未对苏瑶红过脸。

　　他将“外人”这两个字说得很重，态度已十分明确。

　　苏瑶小声啜泣着：

　　“那我呢？你敢说你对我从未有过别的心思？”

　　“巧克力，自行车，你都是按照我喜欢的口味和款式买的，你心里是有我的啊！”

　　姜云深有些烦躁：

　　“你们同为女人品位差不多，所以我询问你的意见。但这些东西，是我送给方芳的，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
　　“方芳是我的女人，我的钱不给她花，难道给别的女人花？”

　　第12章 12

　　苏瑶噤了声。

　　她从未在姜云深脸上看到过盛怒的模样。

　　等她睡下，姜云深坐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抽烟。

　　透过玻璃窗，姜云深看见窗外那辆粉色的凤凰牌自行车。

　　他哑然失笑。

　　姜云深对苏瑶撒了谎。

　　他给方芳买的东西，怎么可能真按照别的女人的喜好？

　　巧克力买的混合口味的，因为里面总有一款是方芳喜欢的。

　　买自行车时，苏瑶的眼神在白色款上多停留了几分，他便急着推着粉色款，故意说他记得苏瑶最喜欢粉色，不等苏瑶回答便付了钱。

　　姜云深不知道怎么表达爱，在那个年代，把爱挂在嘴边是一件很羞耻的事。

　　他明明想对方芳好，却总是在找借口，找机会。

　　他的爱是隐晦的，难以察觉的，但方芳不一样，她爱得直接而热烈。

　　倏然间，姜云深想起新婚初夜两人的窘迫。

　　“也就她干得出来。”

　　姜云深掸了掸烟灰，自说自话笑了起来。

　　那晚姜云深看着心爱的女人终于嫁给了自己，迫不及待关了灯后，挺身粗鲁地进入方芳的身体。

　　方芳闷哼一声后，他停下动作：“疼吗？”

　　她咬紧下嘴唇，对他笑着摇摇头。

　　借着月光定定地看着他。

　　伸手一点点抚摸着他的眉眼、鼻梁和嘴唇。

　　明明眼睛带着笑意，他怎么看见了她眼神里凄凉，和眼角的泪花。

　　“我很想你。”

　　方芳莫名地说了这一句话后，便起身，一点点吻去姜云深的汗珠，又吻在他紧蹙的眉头上。

　　姜云深愣怔了一瞬。

　　又猛地将方芳按在床上，动作却更加凶狠……

　　姜云深心疼她，忍着第二天不碰她。

　　没想到第二天方芳主动爬上了床。

　　她不仅吻了姜云深的眉头，更趁机吻了他的唇。

　　姜云深捏住她的下巴：“你不怕疼？”

　　方芳摇摇头：“不怕。”

　　她掏出一支药膏：“我去医院开了药的，以后都不怕了。”

　　第三天，方芳会拱在姜云深的怀里撒娇，头贴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。

　　第四天，方芳枕在姜云深的胳膊上入睡，觍着脸向姜云深索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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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姜云深没见过这样热烈的女人，动情至深的时候他会一遍遍问她，就那么喜欢我？

　　方芳捧着他脸：

　　“姜云深，你是我爱人，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
　　意乱情迷时，方芳说自己是穿越来的，她噘着嘴威胁他：

　　“姜云深，如果你对我不好，我就会回到原世界，永远不和你见面了！”

　　事后却不愿多提这件事。

　　姜云深深吸一口烟。

　　真的有未来的世界吗？那里的女人都像方芳一样勇敢表达爱意？

　　也许有吧，但姜云深不会让方芳离开他的。

　　当他得知方芳要去上大学，他不能接受，哪怕几年，他也忍不了。

　　所以他逼着方芳将名额让给苏瑶。

　　他好不容易退了伍，就是为了结束异地恋，两人还没过上二人世界，怎么可以让方芳走？

　　不可能。

　　姜云深想起那个修建了一半的厕所，他得去收尾。

　　等方芳回家，她就能在家里上厕所了。

　　姜云深扔掉烟头，满心期待地骑上自行车直奔家的方向。

　　第13章 13

　　修完厕所，姜云深拍拍手里的泥土，心里踏实了。

　　小到整个姜家湾，大到整个海城，能亲手为老婆盖厕所的男人也没几个。

　　这次方芳总不会生气了吧。

　　虽然姜云深和方芳日夜相处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月，但她小女人的脾气拿捏得十足。

　　她喜欢吃巧克力，喜欢鲜花，喜欢看起来粉嫩明艳的一切。

　　姜云深说她矫情，她不恼不气：“这叫恃宠而骄。”

　　那天方芳质问他，喜欢吃鱼的人到底是谁，姜云深没有回答。

　　因为新婚不久的某个晚上，方芳搂着他的脖子，嘟嘟囔囔：

　　“……诺……，我想吃鱼了。”

　　后来关于方芳和退伍士兵的风言风语传到他耳朵里时，他是不信的。

　　直到他发现，退伍士兵名字叫赵诺，醋意在他心头泛滥。

　　几次姜云沈想问个清楚，却害怕得知真相。

　　后来是方芳亲口承认的不喜欢吃鱼，说明她早已经放下。

　　想到这些，姜云沈决定要给方芳很多惊喜。

　　他在院子里开辟一块空地，种下了玫瑰花、蔷薇、月季的种子。

　　他要去镇上买新款、质量最好的布料，给方芳做两套裙子。

　　姜云深拿不准方芳的尺码，准备去卧室找一套旧裙子带去裁缝店。

　　打开箱底，他才发现方芳的衣服洗得发白，没有一件衣服是完好无损的。

　　其中最为完好的那件，是结婚的礼裙。

　　这件衣服，也是姜云深送她的唯一一件衣服。

　　姜云深瞥了一眼身旁破烂不堪的衣裙。

　　上面的补丁缝了又缝，针脚线从一开始的凌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