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话终于让小默在未来的一年时间里，享受了朱老师无尽的鞭笞。
但他们都没想到，真正让小默成绩突飞猛进的是坐在第三排的那位恬静学生。女孩总用长方形橡皮，淡淡的香气混着老师身上的红双喜烟味，在九月燥热的午后发酵成某种隐秘的甜。当她在草稿纸上画出第十个笑脸时，小默终于发现三角函数题里藏着心跳的频次。
"我叫小杰。"她的练习本边角贴着医用胶布，字迹却工整得像印刷体。午后的阳光穿过彩色玻璃，在她睫毛上投下虹色的光晕。小默看着她用铅笔在草稿纸上演算，细瘦的手腕上血管像淡青的叶脉，突然觉得吊扇卷起的风里有槐花的甜味。
他们开始在晨露未晞时背书。小杰总带着方便面当早餐，而且身上似乎永远都是那种调料包的味道。"我家姊妹多，弟弟也要花钱。"她说这话时，小默注意到她运动鞋侧面的补丁，针脚细密得像数学试卷上的辅助线。
补习班窗外的爬山虎红得刺眼那天，父亲把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压在玻璃板下。小默摸着裤兜里皱巴巴的人生第一封情书，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奶奶塞进他手心的那颗糖——原来有些东西含在嘴里久了，真的会化成灼人的温度。
2004年深秋，小默在操场单杠上发现两颗依偎的银杏果。女孩儿踮脚把其中一颗塞进他校服口袋，校牌擦过他下巴："等它们变成金色，我们就一起上大学。"她马尾辫扫过的空气泛起涟漪，惊飞了围墙外拉板车的驴子。
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，小杰父亲指着成绩单上并排的"23"与"26"名次，指尖在"数学143"与"英语141"之间来回划动："两个娃娃互相促进是好事，但晚自习躲在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