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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会被淹没。我蹲在防波堤后用望远镜观察，那座昭和风格的一户建表面布满蜂窝状涂层，像是把整个房子泡进了防辐射凝胶里。这工程量绝不是一个退休技术员能独立完成的。
破窗而入时，玄关的辐射尘埃检测仪还在工作，表盘指针死死卡在最大值区域。榻榻米上散落着被撕碎的笔记纸，我跪在地板拼接残片，紫外线手电照出潦草字迹："当记忆成为可编程数据，真实就成了...""...基准日篡改超过三次就会产生记忆幽灵...""...林夏的检测仪在说谎..."
最完整的纸条夹在《核素半衰期手册》里，上面画着环形排水管设计图，标注日期是2022年8月24日——比公司宣称开始使用记忆置换系统早了整整半年。图纸边缘有干涸的血迹，形成个歪斜的箭头指向阁楼。
阁楼地板的暗格藏着台古董级别的记忆读取器，接口类型正好匹配我偷带出来的备用记忆条。机器启动时的嗡鸣惊飞了窗外的乌鸦，全息投影在霉斑墙壁上抖动着展开，那是段被多重加密的个人日志。
"今天是首个评估基准日，董事会却要求把记忆覆盖范围扩大到二级管理员。"画面里的张启明比离职照片苍老十岁，他背后的实验舱里漂浮着某个熟悉的身影，"李默的深海作业记忆必须清洗，但他自主生成的记忆锚点太顽固了..."
冷汗顺着脊椎滑进防护服内衬，视频里的实验舱分明是Q区记忆净化室的备用舱。我摸向后颈的芯片接口，那里有道三厘米长的陈旧伤疤，医疗记录显示是儿时车祸造成的——但如果我从未经历过车祸呢？
读取器突然过载，散落的记忆碎片像坏掉的电影胶片在眼前闪回。我看见自己穿着重型防护服跪在排水管裂缝前，林夏的面罩裂纹正在渗出黑色液体。她的手隔着两层手套按在我的供氧阀上，检测仪警报声与潮汐声重叠成刺耳的轰鸣。
"记忆回溯程序中断，检测到非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