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蛊声 伟还不曾去过倒悬山 745 2025-03-07 12:15

  

•第一章:归乡铃

手机在凌晨三点震醒我时,窗外的北京正下着今冬第一场雪。来电显示是湘西老家的区号,接起来却是尖锐的金属刮擦声,像有人用指甲反复抠挖铜器内壁。

"念安,冬冬出事了。"村医吴叔的声音混在杂音里,"县里说在鹰嘴崖下找到他......说是失足。"

我攥着陈冬冬上个月寄来的苗绣书签,刺绣上的锦鸡眼睛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幽蓝,锦鸡尾羽的刺绣走向暗合北斗星图,这个细节让我想起母亲临终前在病床上反复比划的手势。书签背面是他用红笔写的:"腊月廿三记得回,给你看个比哭嫁歌还邪乎的东西。"

空调突然停止运转,寂静中我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。手机那头传来规律的"叮铃"声,像是银匠铺子里挂在门帘上的风铃,又像是母亲临终前床头那串总也捂不热的引魂铃。

高铁穿过武陵山脉时,我第17次重播陈冬冬坠崖前发来的语音。三十秒的音频里除了呼啸的风声,总在最后三秒响起某种高频震颤,像细钢丝在玻璃表面快速划动。我调出频谱分析软件,波形图上赫然呈现出十二道等距尖峰——这分明是苗家祭祀时用的十二连环铃的声纹特征。

邻座阿婆突然抓住我手腕,银镯子硌得我生疼。"后生仔,莫在车上听死人的声音。"她布满褐斑的手指戳向窗外,"过了吉首站,就该把手机收进绣花袋。"

我这才注意到隧道岩壁上密布着蜂窝状孔洞,每个孔穴里都塞着拳头大小的陶罐,罐口用红布扎成蝴蝶结。这是湘西人送"五毒"的旧俗,只是本该装着蜈蚣蝎子的陶罐,此刻正随着列车行进发出细微震动。

酸汤鱼的辛辣气息涌进车厢时,我知道沱江镇到了。站台上穿阴丹士林布衫的老人们齐刷刷转头看向我,他们耳垂上的银坠子反射着冷光,在视网膜上烙下成串光斑。陈冬冬的妹妹阿月躲在出站口的腊肉架后,围巾下露出半截青紫指痕。

"尸检报告呢?"

"烧了。"阿月把一包还温热的社饭塞给我,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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