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明代照壁,这种朱砂红在雨天会氧化变暗。"指尖抚过砖缝时,沾了铁锈红的雨水,"你们摄影师总想凝固时间,可有些东西注定要变的。"
我调转相机拍她侧脸:"比如?"
"比如......"她突然伸手接住从屋檐坠落的水滴,琥珀色的夕照在掌心晃动,"这滴水十分钟前还在云里,明天或许会蒸腾成江南的梅雨。你们追求的永恒瞬间,"水珠从指缝漏进青砖缝隙,"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小浪花。"
巷口的风卷着泡桐花扑过来,她按着乱飞的发丝快步走进暮色里。我追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,举起沾着泥点的手帕喊道:"怎么称呼?"
"程雪霁。"声音混着渐起的晚钟,"明天要去修复的《寒江独钓图》"后半句被突如其来的三轮车铃铛声撞碎了。我站在原地看那抹藕荷色消失在炊烟里,手帕上的兰花在暮色中泛起银线光泽,才发现绣样用的竟是明代苏绣的接针法。
暮春的雨丝在琉璃瓦上织出细密银帘。我隔着老茶楼雕花木窗对焦时,镜头里忽然游进一尾青鲤——程雪霁正在天井里俯身调整三脚架,素白手腕从月白衫子里滑出来,那尾用朱砂画在肌肤上的鲤鱼便随着动作轻轻摆动。
她面前支着台老式座钟,黄铜钟摆静止在四点二十六分。我看着她用驼毛刷轻扫鎏金花纹里的积尘,忽然想起昨日手帕上未完成的兰花。茶楼跑堂端着青瓷盏经过时,我故意碰翻茶托,滚烫的龙井在红木桌面洇开褐色的时间痕迹。
"陆先生。"她出现在我桌前,木屐上的金鱼银饰却没发出声响,"您跟着浮尘找到这里的?"指尖还沾着鎏金碎屑,在晨光里像撒了把星星。
我晃了晃装着胶卷的密封罐:"追着漏光痕迹来的。这间民国茶楼的木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