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"九节鞭突然裂作九段，每节都弹出淬毒倒刺，"可惜青囊书传人今天要绝后了。"

青黛突然掀翻药炉，炭火引燃满地毒虫尸体，腾起的紫雾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怪响。燕九眼前闪过零碎画面——燃烧的楼阁、满地药童青紫的尸首、母亲将他塞进地窖时脖颈后的朱砂痣......

"闭气！"青黛的呵斥惊醒幻象。唐七的鞭影已到眉间三寸，燕九本能地并指为剑，指尖竟渗出黑血。毒血触到鞭身发出滋滋声响，玄铁锻造的九节鞭如同遇见烈阳的残雪，寸寸消融。

唐七暴退撞碎窗棂，脸上第一次露出惊骇："离人愁怎会...不可能！"他袖中飞出的信号烟花还未升空，就被燕九弹出的银针截断。青黛的金线缠住他脚踝，药庐梁柱突然降下铁笼。

"三更天的梆子声。"青黛擦拭着染血的银针，"你来得比预计早了半刻钟。"铁笼缝隙渗出淡黄色液体，唐七的惨叫声惊飞夜枭。燕九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姑娘，忽然想起江湖传闻——鬼医青黛杀人救人，全看月相盈亏。

暴雨渐歇时，青黛正在剥取唐七掌心的毒茧。"十七年前药王谷惨案，唐门用的是改良版离人愁。"她将毒茧浸入琉璃盏，血水立刻凝成霜花，"但真正的离人愁需要药王血脉为引，所以......"

"所以我还活着。"燕九摩挲着玉佩断口，"当年父亲在我身上种了牵机引。"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毒发都像百蚁噬心，却总能在濒死时捡回性命。两种天下至毒在他血脉里互相撕咬，反而铸成最坚固的牢笼。

青黛忽然用金针刺破他指尖，血珠滴入琉璃盏的瞬间，霜花化作青烟凝成四个小字——长生为祸。窗外月光正好照在玉佩拼接处，阴阳鱼转动时，地砖下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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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宫甬道涌出的阴风带着陈年药香，燕九的剑锋挑开蛛网，石壁上赫然出现父亲惯用的金错刀刻痕。青黛的玉佩泛着幽光，照见满地散落的青铜药炉，炉身上都嵌着半寸长的银针。

"这是药人试毒的炼狱。"青黛指尖拂过炉内焦黑残骨，"当年谷主为解离人愁，用唐门送来的死囚试药。"她突然掀开某个药炉的顶盖，泛黄的纸卷裹着颗琉璃眼珠滚落。

燕九用剑尖挑开纸卷，熟悉的瘦金体刺入眼帘："天启三年四月初七，戌时三刻，试药者瞳现双影，疑为长生丹反噬。"他突然头痛欲裂，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毒蛇出洞——戴着鎏金面具的男人将药汁灌进孩童喉咙，母亲撞柱而亡时溅在窗纸上的血梅......

甬道尽头传来齿轮咬合声，八具青铜药人破壁而出。它们关节处喷着毒雾，眼眶里嵌着的正是那些琉璃眼珠。青黛的金线缠住燕九腰间急退，先前站立处已被药人砸出半尺深坑。

"坎位药炉！"燕九在闪避中瞥见药炉排列暗合八卦。青黛会意，金针连射炉身银针，药人动作突然迟滞。燕九趁机斩断最近药人的头颅，青碧液体喷溅在玉佩上，阴阳鱼竟开始自行转动。

地宫穹顶轰然开裂，月光如瀑倾泻。流淌的药液在玉光照耀下显现地图，燕九却感觉体内毒素疯狂翻涌。三股毒劲顺着任督二脉直冲百会穴，他手中软剑突然发出龙吟，剑气扫过之处，青铜药人尽数拦腰而断。

青黛按住他脉门，脸色骤变："你的毒...在融合！"燕九手背浮现蛛网状金纹，被斩落的药人头颅中滚出玄铁匣，机括纹路与玉佩完全契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