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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了,死在一个艳阳天。
临死前,我看到我的24孝好驸马跪在我床头哭的比谁都大声。
我也看到他眼里掩饰不住的冷漠与厌恶。
我看到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道:“盛锦棠,这是你应得的。毁了我,你去死吧。”
我努力喘息着想要起身,心中万分不甘,最终还是咽了气。
大文朝最受宠的嫡公主盛锦棠
死于盛元二十三年四月初五
死在她二十一岁生辰的前一天
因为怨气不散,我没有办法投胎,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看着付文青假惺惺地为我守孝半年后,跟着我那“好叔叔”反了父皇。
看着父皇母后不甘心被反贼捉拿,硬生生自缢而亡,我流下痛恨的血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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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甘的怨气太过强烈,压的我喘不过气,我心有余悸地睁开眼,神志恍惚。
“公主!公主!”
谁?谁在唤我?
我被唤回神智,是我的侍女小桃,自小养在宫里陪我长大,可她已经死了四年了。
我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,熟悉的陈设,是我的锦棠宫!
是梦吗?还是重生?许是上天垂怜。
上辈子我成婚后,每日与付文青腻在一起,甚少回宫。
父皇在宫外赐给我一座公主府,因为太过奢靡,当时被御史台屡屡弹劾。
我是大文朝最受宠的嫡公主盛锦棠。
父皇母后一生恩爱,但子女缘薄,前后生养两次,只活下来我一个。
我前面有个早夭的哥哥。
本公主自小娇养到大,没吃过什么苦,直到我遇到付文青。
盛元十七年父皇钦点的探花郎,我的好驸马,亲手断送了我的一生。
想起成婚后第三日回宫,父皇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不要对驸马有隔阂,却也不要委屈自己,有什么事还有他给我撑腰。
我只听进去前半句,最后还是委屈了自己。
成婚时我自觉对不住驸马。
原想付文青一路考至殿试,是有些真才实学。
可我朝律例,为妨外戚专权,尚公主者不得入朝为官。
我只得在生活中对他好些再好些,就算不能身兼要职,我还是去求父皇给他封了一个不是那么紧要的官职。
平日他想做什么,我也不会去拘束。
没成想他平日里与我装作一副恩爱模样,背地里却恨透了我,恨到谋划多年杀了我。
我思及此处,一股悲哀与愤怒涌上心头,不由得双拳紧攥。
付文青,什么东西!真以为是凭着他的才学当上探花郎?
殿试比他强的大有人在!他做探花,不过是本公主看上他那张脸!
“公主,殿下已经派人来催了,您何时起驾?”
“去做什么?”
小桃被我问的一愣,有些犹豫地问:“前些日子您说想去看殿试,今日可是又不想去了?”
殿试?我几乎是狼狈地从床榻上下来,坐在铜镜前,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分明是还未出嫁的模样!
我生怕这是一场梦,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,是痛的。
我声音颤抖地问道:“小桃,今年...我多大?”
小桃像是被我的模样吓到:“殿下今年刚及笄啊。”
十五岁!哈!看来果真是上天垂怜!
重来一次,付文青,你去死吧!
我冷静下来,勾起唇角。
“去!为何不去!小桃,来与我梳妆。”
小桃扶着我去殿试的路上,我摸到手下的温热,想到上辈子小桃陪我嫁出皇宫不足一年便失足落水。
我虽伤心却也以为是意外天灾,如今想来,怕不是人祸。
从我身边的人算计起,一直算计到我死,五年,我的驸马真是好样的。
付文青,你欠我的,一桩桩一件件,算清楚还回来吧。
大殿门前王公公已等候多时,他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。
“诶呦,公主殿下,您可算来了!东西都准备好了,老奴这就带您过去。”
我进去时殿试已经开始,王公公把我带到屏风后落座。
隔着屏风其实看得并不真切,可我仍然一眼就锁定了奋笔疾书的付文青。
和上辈子一样,今日穿了一件月牙色的白袍,脸也还是那样丰神俊朗。
可现在看来只是令人作呕!
风光的皮下藏着毒蝎。
我让人给父皇递了话,觉得付文青不错。
父皇大概是能领会我的意思,毕竟他最疼我了。
殿试结束,不出所料,付文青仍然是中榜的探花郎。
他想要,那我就给他。
从未拥有过又怎么比得上得到后再失去来的痛苦呢?
我垂头敛起眼中的不屑与嘲弄,本公主现在很闲,我们慢慢来。
父皇问我可要去了屏风与付文青见上一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