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几乎碰到我下巴，"那你记不记得......"

"林阿姨的面团变成怪物啦！"小宇的尖叫打断了她的话。我们同时看向料理台，原本该是圆形的面团被小宇捏成了奇形怪状的生物。

"这是妈妈变的星星。"小宇举着面团，眼睛亮晶晶的，"妈妈说会变成星星守护我。"

林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我轻轻拍了拍小宇的头："那我们把它烤成星星饼干好不好？"

烤箱工作时，林晚倚在窗边发呆。我递过去一颗润喉糖，她接糖的瞬间，指尖擦过我缠着创可贴的手指——那是昨天修书架时被木刺扎的。

"还疼吗？"林晚突然抓住我的手，"医务室有药膏......"

"林小姐！"我抽回手后退半步，"烤箱快好了。"转身时，她垂落的发丝扫过我手背，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。

那天的星星饼干烤得焦黑，小宇却吃得很香。林晚收拾东西时，我发现她偷偷把所有焦饼干都装进了自己的保温袋。

"其实可以扔掉的。"我把湿巾递给她。

"小宇说这是妈妈的味道。"林晚低头擦拭料理台，"他妈妈......很喜欢吃甜食。"

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她出国前，我们在便利店买了一整袋润喉糖。"林晚，你......"

"陆老师！"朵朵跑过来拽我的衣角，"小宇把颜料打翻啦！"

我们赶到美工区时，蓝色颜料已经流成了小河。小宇蜷缩在角落，浑身发抖："我不是故意的......"

"没关系的。"我蹲下来安慰他，"陆老师教你画星空好不好？"

林晚默默递来调色盘，我们三人挤在小板凳上画星星。小宇的手还在抖，林晚便用自己的手包裹着他的小手。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三年前她教我画素描的样子，那时她总说："陆川，你的线条太僵硬了。"

"陆老师的星星会发光！"小宇突然指着我的画惊呼。我这才发现，不知不觉间我在星星周围画满了光晕，就像当年林晚教我的那样。

林晚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："小宇，想不想把这幅画送给妈妈？"

小宇郑重地点头："妈妈在云朵里也能看到吗？"

"当然能。"林晚把画纸贴在烘干架上，"妈妈变成星星后，每天都会看着小宇呢。"

那天傍晚，我送林晚母女到幼儿园门口。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几乎要碰到我的脚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