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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的卷发女人——那个试图用口红在餐盘上画SOS的女人——此刻不在教室,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。
解散时夕阳正卡在铁窗栅栏间,像枚即将熔化的金币。
小雨的胳膊蛇般缠上来,劣质香水混着腋下汗味涌进鼻腔:“姐你进步真快,明天就能见区域长了。”
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,让我不寒而栗。通往宿舍楼的林荫道上,我的运动鞋刻意碾过一片枯叶。
三天来第六次经过这棵歪脖子梧桐,树皮上新增了五道刻痕。
树根处蚂蚁正搬运着半块指甲,甲油颜色和四川姑娘昨天涂的一样,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危险与未知。
304室弥漫着经血与樟脑丸的混沌气息。我的床铺紧挨通风管道,躺下时金属传来的敲击声带着不同以往的焦灼。
昨夜用发卡在管壁刻下的凹痕,此刻正以三长两短的频率共振。那敲击声像是黑暗中的求救信号,一下一下,敲在我的心上。
子夜时分,王慧的床铺传来弹簧呻吟。
月光穿过铁栅栏,将她鼓胀的裤兜照成半透明——充电线轮廓下藏着微型手电筒。
当她的影子即将消融在门缝时,通风管突然爆发的刮擦声让所有人翻身。
我在黑暗中数到第一百次心跳,摸出枕头里的圆珠笔芯。
这是用三天早餐攒下的塑料勺磨制的,尖端蘸着从医务室顺来的碘伏,它是我在这黑暗中唯一的武器,虽然简陋,却给我一丝安全感。金属管温度异常,像是有什么生物在平行空间里逃亡,恐惧在黑暗中无限蔓延。
晨跑时发现西侧围墙新增了带刺电网。
银色面包车尾门处,迷彩服男人正搬运黑色塑胶袋。
某个未扎紧的袋口露出浅蓝色布料,和王慧失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