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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我此刻混乱又迷茫的思绪。
第四排靠窗位置,灰衬衫男人第三次抚摸后腰钥匙串,金属反光里藏着微型摄像头的红点,那红点像是恶魔的眼睛,时刻窥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。
“林夏姐,该你了。”
后腰被圆珠笔尖精准刺入第三节腰椎,负责盯梢的“学伴”小雨歪着头,双马尾垂落成温柔的绞索。
这个像极了我大学室友的姑娘,总在晨跑时哼着走调的《虫儿飞》,如果忽略她藏在美瞳后的瞳孔缩放频率的话。她看似无害的笑容背后,是对我的严密监视,每一个眼神、每一个动作,都暗藏着警惕。
起身时膝盖撞上桌角,钝痛在骨髓里炸开蓝光。三天前我绝不会想到,985应届生的身份会沦为传销组织的投名状。
当“鑫荣物流”HR报出八千底薪时,我甚至没问五险一金比例——房东的涨租通知正被老坛酸菜的面汤腌渍。
那通知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,逼得我在求职时慌不择路,轻易踏入了这个可怕的陷阱。
“首先要感谢陈总和王姐的栽培。”
声带摩擦出恰到好处的颤音,我看见陈主管的镜片闪过满意的反光,“通过三天封闭培训,我深刻认识到......”
“砰!”窗外闷响撕裂了精心排练的台词。像是西瓜从六楼坠落,又像装满骨头的麻袋砸在水泥地上。
三十七个人同时屏息形成的真空里,陈主管的鳄鱼皮鞋已经碾碎异样:“继续!林小姐很有悟性嘛。”
他的声音冰冷又强硬,不容置疑,那眼神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。
余光里,两个迷彩服身影从走廊疾驰而过。
右边那人裤管滴落的暗红,在瓷砖上画出一道断续的莫尔斯密码。
昨天在食堂后门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