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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血色订单
暴雨砸在外卖箱上发出鼓点般的闷响，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手机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。青藤实验中学的轮廓在闪电中若隐若现，铸铁校门上的藤蔓纹路正渗出暗红色液体。
"这鬼地方真有活人点外卖？"我盯着订单备注栏那行扭曲的字迹：【请将奶茶放在三年二班第三排课桌，要亲眼看到穿红舞鞋的女生签收】。配送费高得离谱，但APP显示这单已经被七个骑手取消过。
保安室亮着昏黄的台灯，玻璃窗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痕。当我凑近查看时，整面玻璃突然泼满鲜血，一张腐烂的脸孔重重砸在窗框上。那具穿着保安制服的尸体手里攥着纸条，被血浸透的纸面上还能辨认出几行规则：
【夜间执勤守则】
1.若看到穿红舞鞋的女生，请立即关闭所有照明设备
2.听到《致爱丽丝》钢琴曲时，必须在一分钟内吃掉值班日志
3.凌晨三点后，绝对不要......
后面的文字被撕掉了。尸体右手食指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深深的刻痕，组成一个倒立的五线谱符号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订单进入最后五分钟倒计时。我硬着头皮翻过伸缩门，运动鞋踩在积水中发出诡异的咕啾声。教学楼外墙的爬山虎正在疯狂生长，叶片背面密密麻麻布满人脸轮廓。
三年二班教室的门虚掩着，腐臭味扑面而来。第三排课桌上摆着具风干的骷髅，套着褪色的红舞鞋的脚骨正在有节奏地叩击地面。骷髅空荡荡的眼窝里突然亮起两簇幽蓝鬼火，下颌骨咔嗒作响："抹茶奶盖，半糖？"
保温箱里的奶茶杯渗出黑色黏液，杯壁浮现出血手印。我强忍着恶心把奶茶放在课桌上，骷髅的指骨突然扣住我的手腕。它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，整个骨架缓缓站起，空洞的胸腔里传出少女的轻笑："第十二个外卖员，你终于来了。"
教室后墙的公告栏突然炸裂，无数带血的试卷如雪片般飞旋。骷髅的肋骨间伸出章鱼般的触须，缠住我的脖颈往它胸腔里拖拽。在即将被吞噬的瞬间，我摸到腰间别着的防身电击棒，猛地戳进它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