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腹中的孩子..."月季颤抖着问。
王氏摇头:"你成亲前,大爷病重,秦逸已经很久没有...助我。若你腹中的,当真是秦逸的血脉,那老夫人断不会容你生下。除非..."
月季猛然明白:"除非这孩子不是秦逸的。"
王氏点头:"秦逸不能生育,此事只有老夫人、大爷和我知晓。你能怀孕,要么是秦逸身体突然好转,要么..."
"要么这孩子另有其父。"月季苦笑,终于明白了秦家人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府医带着几个小厮匆匆赶来。王氏急忙住口,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情。
"二弟妹,府医来了,你且安心养胎。我去给母亲复命了。"
府医诊脉后,眉头紧锁:"夫人胎动不安,恐有滑胎之险。需立即服用定胎丸,再以艾灸温养。"
月季虚弱地问:"可有性命之忧?"
府医犹豫片刻:"若妥善调养,尚有保全的希望。"
府医开了药方离开后,月季立刻让莲儿去寻小六,让他查验药方无误后再抓药。夜深人静,月季躺在床上,思绪万千。
如果秦逸真的不能生育,那么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?她与秦逸洞房花烛夜确有周全,之后也未与他人有染...除非...
月季猛然想起一事:成亲前夜,她曾被父亲灌下一碗汤药,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,浑身酸软无力。父亲支支吾吾地说是给她补身子的药,她当时并未多想。
难道...那晚发生了什么?她的孩子另有其父?若是如此,秦家老夫人为何又要处处针对她?难道...她眼前一亮,突然想通了一个可能性:老夫人以为她怀的是秦逸的孩子,而秦逸明明不能生育,所以老夫人认定她是个水性杨花之人,带着野种入门,欲鸠占鹊巢!
事情越发扑朔迷离。正当月季陷入沉思,忽听窗外一声轻响。莲儿悄悄在外提醒:"小姐,小六来了。"
小六翻窗而入,面色凝重:"姑娘,府医开的药有问题。这里面加了牛膝、益母草,都是促进血液流通的药材,对胎儿极为不利!"
月季心中一凛:"好狠的心!明知我已经见红,竟还要加这等药物!"
小六递给她一个小包袱:"袁老特意嘱咐,这两日是保胎的关键。这药须日日服用,一刻不可间断。"
月季点头,突然又想起一事:"小六,我托你查的那件事...可有眉目了?"
小六犹豫道:"查到了一些,但...不知当讲不当讲。"
"但说无妨。"
"姑娘的父亲...确实在姑娘成亲前夜做了些不可告人之事。据下人透露,那晚有个蒙面男子到访,与老爷密谈良久,之后老爷亲自给姑娘煎了一碗药..."
月季心头一震:"那男子...可是秦家人?"
小六摇头:"不是。据说那人身材瘦高,说话带着南方口音。而且,他走后不久,又来了一个人,穿着打扮像个江湖医者。"
"南方口音..."月季喃喃自语,思索着这个线索可能指向谁。忽然,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:会不会是...那个人?
正当她沉思,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。小六脸色一变:"有人来了!姑娘,我先走了。"说完,迅速翻窗离去。
不一会儿,房门被推开,秦逸满面风尘地走了进来:"月季,我听说你见红了?如何了?"
月季强撑着坐起:"多谢老爷挂念,已经好多了。府医说只要静养,应该无大碍。"
秦逸查看了她的药碗:"这是府医开的药?"
月季心中一紧:"是...是的。"
秦逸闻了闻药碗,皱起眉头:"这药气味怎么这般重?"
正当月季不知如何回答,外面又传来脚步声。秦老夫人拄着拐杖,缓缓走了进来。
"逸儿,你回来了。"老夫人看了眼月季,"听说你媳妇见红了?"
秦逸起身行礼:"是的,母亲。府医已经看过,说是无大碍。"
老夫人面无表情地说:"哦?那就好。"她看向月季,"你这胎不太稳啊。"
月季强忍着不适,福了福身:"多谢老夫人关心。"
老夫人冷哼一声:"关心?我关心的是秦家的血脉,可不是什么人的野种都能进我秦家的门。"
此言一出,满室皆惊。
秦逸急忙道:"母亲,您这是何意?"
老夫人拄着拐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