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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我的信,立刻去找灵隐寺的空闻大师。"
小六点头,悄然离去。月季将药包小心藏好,回到床上辗转难眠。她想起了半年前初见秦逸的场景,那时的她,还是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女,父亲是朝中六品官员,虽不显赫却也体面。
谁能想到,父亲一场大病,家道中落,债主上门,她不得不答应嫁给初次见面的秦逸,只为换取一笔巨款救父。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,秦家表面繁华,内里却是一座吃人的深宅大院。
月季轻抚腹部,低声道:"孩子,无论如何,我都会保护你。"
翌日清晨,莲儿帮月季梳妆时,小声道:"小姐,昨晚您房里..."
月季示意她噤声:"无事,只是做了个梦。"
"小姐,"莲儿犹豫片刻,"奴婢听厨房的春花说,前日老夫人派人去药房取了些东西,说是要给您调理身子用的。"
月季神色不变:"嗯,想来是老夫人关心我。"
"可是..."莲儿压低声音,"那种药,好像是...堕胎药。"
月季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
"小姐别怕,"莲儿急忙道,"奴婢一定会小心帮您把关,绝不让人有机会在您的饮食中动手脚。"
月季缓缓捡起梳子:"我知道。不过,从今日起,我的一切饮食都由你亲手准备,任何人送来的东西,一律不要。"
半个月过去,月季终日卧床,靠着小六偷偷送来的药物,艰难地保住了胎儿。这日,她正在院中小憩,猝不及防地听到了一段对话。
"你说,二爷果真宠爱二夫人?"一个婆子的声音传来。
"哎呦,你还不知道吧?二爷明面上对二夫人体贴入微,背地里却和梅姨娘好着呢。"另一个声音答道。
"啊?那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..."
"谁知道是谁的?反正二爷成亲前就和梅姨娘好上了。听说,那梅姨娘身怀六甲,却因故流产..."
"嘘,小声点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"
脚步声渐行渐远。月季坐在那里,如遭雷击。她想起秦逸时常外出,回来时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脂粉香。又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梅姨娘,据说是府上管家的侄女,秦逸纳为侍妾不到半年,就被送去了乡下的庄子。
月季苦笑:原来,那个所谓的"祭祖"庄子,竟是藏娇之所。
正当她陷入思绪,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。她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裙子已被鲜血浸湿。
"来人!快来人!"月季惊慌失措地喊道。
莲儿闻声赶来,见状大惊失色:"小姐!您...您流血了!"
"快...快去请大夫..."月季疼得冷汗直冒,紧紧抓住自己的腹部,生怕稍一松手,腹中的孩子就会坠落。
混乱中,一道身影匆匆赶来。是秦大夫人王氏。她见状立刻指挥道:"快,将二夫人扶回房中!派人去请府医,再派人去通知老爷!"
月季被抬回房中,疼痛让她几乎昏厥。恍惚间,她看到王氏在她耳边低语:"二弟妹,你要挺住啊。可别让某些人如愿了。"
月季艰难地睁开眼:"大...大嫂..."
王氏苦笑:"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防着我?也难怪,这深宅大院,人人自危。不过这次,我倒真心希望你能保住这个孩子。"
月季痛得说不出话,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。
王氏四下看了看,压低声音:"你可知道,老夫人为何非要你喝府医开的药?为何要对你的胎儿这般防范?"
月季虚弱地摇头。
"因为...你腹中的孩子,极可能是秦家的嫡长孙。"
月季闻言,瞳孔骤然收缩。
王氏苦笑:"秦逸他...不能生育。"
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劈在月季头上。她结结巴巴地问:"不...不可能..."
"当年我与大爷成亲三年,一直未孕。老夫人逼我去求诊,却查出是大爷的问题。"王氏声音极低,"秦家世代单传,若无子嗣,家业便会旁落。老夫人急了,竟让大爷与我和离,要纳新妇。大爷不忍,提出让二爷...助我生子。"
月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"那时秦逸尚未婚配..."王氏面色潮红,"事成之后,我诞下长子。之后又用同样的法子,生下两个孩子。"
月季终于明白为何秦家大房的三个孩子都长得与秦逸极为相似,却鲜少有大爷的影子。
"那...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