规律。"剑鞘压住他喉结时，林尘闻到冷梅香混着尸焦味——这种矛盾的气息让他想起墨先生炼药时的丹炉。

"指挥使不妨先解释箭矢上的离魂符。"他故意踢翻铜盆，李货郎尸首残留的冰晶飞溅到云裳靴面，"玄衣卫的制式箭镞，不该出现苗疆蛊纹。"

云裳的瞳孔细微收缩。林尘趁机将药杵尖端刺入冰道裂缝，幽蓝寒气瞬间裹住他右臂。当寒气触及怀中的墨玉药瓶时，瓶身突然浮现血管状纹路——这是墨先生采药前夜给他的"保命符"。

冰道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。云裳的剑鞘突然转向击碎验尸台，台底暗格滚出个琉璃匣，里面赫然是前两具冰尸缺失的心脏！每颗心脏都嵌着冰晶，在琉璃中拼出残缺的星图。

"北斗九星缺天枢..."云裳的指尖抚过琉璃表面，"墨青阳连观星术都教你了？"

话音未落，整座地窖突然倾斜。林尘怀中药瓶炸裂，墨色液体触地化作冰藤缠住两人脚踝。在失重坠向冰道深渊的瞬间，他看见云裳的银丝面罩脱落，火焰胎记正与三颗冰心共鸣发光...

墨玉药瓶在掌心烙出焦痕时，林尘闻到了腐竹混着硫磺的味道。这是墨先生配药时的特殊气息，此刻却从西南方永宁坊飘来，裹在猩红雪粒里钻入鼻腔。

"闭气！"云裳甩出玄冰符咒，却见少年突然弓身干呕。那些红雪触及他后背瞬间，竟化作透明蠕虫钻进粗麻布料。林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，右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腰间验尸刀。

刀光劈开雪幕的刹那，云裳看清他脖颈暴起的血管呈现冰火交织的纹路。玄衣卫统领旋身避开刀锋，鹤氅扬起时甩出七枚青铜钉，钉尾缠绕的朱砂线在雪地结成困龙阵。

"墨青阳没教你怎么控制尘火吗？"她指尖凝结冰刃划破林尘腕脉，黑血涌出时带出半截扭动的冰蛭，"蚀骨香能唤醒血脉记忆，你现在看到的都是三百年前的战场残影。"

林尘踉跄跪地，喉间发出的嘶吼不似人声。血滴在雪地上燃起幽蓝火焰，火苗中浮现出戴着青铜面具的军队。那些士兵胸腔嵌着冰晶心脏，手中长戈挑着燃烧的符纸，正从四面八方朝永宁坊聚拢。

云裳突然扯开衣领，火焰形胎记在暴风雪中渗出金光："看清楚了！这些冰魄卫早该在永宁之战灰飞烟灭！"她将染血的冰刃刺入阵眼，朱砂线腾空织成星图，与林尘先前引发的二十八宿幻象完美重叠。

剧痛让少年恢复清明。当瞳孔重新变圆时，他看见燃烧的幻象中站着个熟悉身影——墨先生正站在永宁坊钟楼顶端，道袍下摆沾满冰晶，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。

"先生！"林尘挣断三根朱砂线，喉间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凤凰形态。业火顺着冰蛭钻出的伤口逆流，在皮肤表面烧出焦黑符文。云裳想要阻拦的手突然顿住，她认出这些符文正是玄门禁术"焚血契"的印记。

幻象中的墨先生突然转头。他左手掐着古怪法诀，右手罗盘迸发的青光击碎了三具冰魄卫的铠甲。林尘怀中的药瓶应声炸裂，墨色碎片割破掌心，血液滴落处竟生出冒着寒气的藤蔓。

"原来如此..."云裳挥剑斩断缠绕脚踝的冰藤，语气带着压抑的震颤，"墨青阳用你的血温养幽冥植物，这些夜阑藤本该生长在黄泉彼岸。"

永宁坊方向传来钟鸣。当第九声钟响穿透红雪时，林尘的视野突然分裂：左眼看到钟楼顶端墨先生道袍翻飞，右眼却见地下伸出无数白骨手臂。那些骨爪抠住冰魄卫的脚踝，将燃烧的符纸塞进他们空荡的胸腔。

云裳突然抓住少年手腕，用冰刃在他掌心刻下北斗纹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