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主说晦气就封在……”
苏晚舀起半勺羹汤,忽然瞥见汤面倒影里管家嘴角裂到耳根。她手一抖,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响,汤里顿时浮出团纠缠的黑发。再抬头时管家已恢复常态,仿佛方才的异象只是水汽氤氲的错觉。
“陈管家,你……”苏晚刚想开口质问,陈管家却抢先说道:“苏小姐,许是您太累,看花眼了,这汤快喝吧,凉了就不好了。”
苏晚放下瓷碗,紧紧盯着陈管家,“陈管家,这戏楼里发生的一切,我一定会查个清楚。你要是知道什么,最好现在就告诉我,不然……”
陈管家神色一紧,但很快又恢复镇定,“苏小姐,我能知道什么,不过是个管家罢了,您多想了。”说完,放下漆盘,匆匆离开。
日头西斜时,戏台横梁上的抓痕开始渗血。苏晚搭着竹梯攀上去,发现裂缝里卡着半枚翡翠戒指。戒面雕着并蒂莲,内圈刻着“周瑄”二字——正是督军府那位失踪多年的大公子。
“周瑄……林疏月……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?”苏晚低声自语,将戒指小心收起。
当夜暴雨倾盆,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苏晚蜷在厢房翻阅县志,泛黄的纸页记载着民国三年中元节,青石巷戏楼突发大火,名角林疏月连人带戏台烧成焦炭。但夹页里的八卦小报却印着截然不同的消息:周大少爷与坤生私奔未遂,戏班三十八人暴毙。
“到底哪个才是真相?”苏晚眉头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心中愈发困惑。
惊雷劈断古槐的刹那,骨笛竟自鸣起来。苏晚跟着幽咽笛声摸到后院古井,井栏上绑着的红绳早已褪成惨白。她举起风灯照向井底,水面倒映着穿猩红嫁衣的新娘,盖头下赫然是张烧焦的骷髅脸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冰凉的手掌贴上后背。苏晚转身看见陈管家举着砍柴斧,浑浊的眼球完全变成惨白色,“周家人找了你八十年……”
“陈管家,你疯了!”苏晚惊恐地喊道,本能地侧身躲避。
斧刃劈下的瞬间,井底突然伸出数十双焦黑的手,将老人拽入漆黑井水。
“啊——”陈管家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,很快被雨声淹没。
苏晚瘫倒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心有余悸地望着井口。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