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你该走出去了。」

我心平气和地说完，心脏隐隐抽痛。

林校圳和余鸢相恋十年，二人正值结婚之际，不料母亲强烈反对，不愿意余鸢进门。而哥哥愚孝，迫于压力提出分手。

两人之后再无交集，若不是今天余鸢找上门，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成了张星临的情人。

「惟惟，这件事，要告诉爸妈吗？」林校圳忽然换了个话题。

爸妈？

是那个十岁想要猥亵自己的爸爸，十八岁偷偷改自己高考志愿害她复读一年的妈妈吗？

「有什么必要呢？」

我这个女儿，在他们眼里从来只是哥哥的附属品。

从小爸妈的感情就不好。我有记忆来他俩就一直吵架，是哥哥捂着我的耳朵，安慰我，陪我长大。

后来，他们离婚了，林校圳跟了爸爸，我跟了妈妈。

慢慢的，我理解爸爸为什么要和妈妈争吵。因为她的控制欲太强了，桩桩件件小事不提，只她更改我高考志愿这一件，我下定决心与她断绝关系。

我上大学以后的经济来源除了我勤工俭学，就是哥哥偶尔的补贴。

不管我以后入职，结婚，都是我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，没有人扶，没有人心疼。

林校圳眼中似有泪光：

「惟惟，还有时间，等你想治疗了找哥哥。哥有钱。」

林校圳一字一句都在表达关心。

我点点头，心里却没打算同意。

门外，郝医生敲了敲门。

「林小姐，这是您的自愿捐赠器官合同，需要您过目吗？」

我拿过来翻看两眼，将合同还给郝医生。

「好的，谢谢您。」

「不，是我们医院要谢谢林小姐才对。」

医生离开后，病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。只有林校圳眼眶泛红，皱着眉头：「惟惟，你……」

他话没说完，好像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。

我声音哽咽，却依旧装作坦然：

「不早了，哥，你回去工作吧，我一个人就可以。」

在最后的三十天，我要把我的痛苦，加倍偿还给张星临。

我去了三楼妇产科。

门外家人的祈祷，手术室内孕妇痛苦的呻吟，还有婴儿啼哭的希望。

又想到自己这可怜可悲的一生，潸然泪下。

在模糊的视线里，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——余鸢，和一个小女孩。

3

那就是张星临的女儿吧，长得不像张星临，我揉了揉眼，也不像余鸢。

余鸢在，他们女儿在，张星临会不会也在这儿。

我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他了。

我快步走上前，坐在她们不远处。

「晶晶乖，马上我们晶晶的眼睛就好啦！回头妈妈带晶晶去游乐场玩好不好呀？」

原来他的女儿叫晶晶。

「妈妈，晶晶能看见的话，是不是说明有另一个人看不见了……」

「呜呜……晶晶不要！」

豆大的眼泪啪嗒从女孩眼睛中滑落，余鸢瞬间慌了神，不知道怎么哄她。

「晶晶别哭，我们晶晶还小，好多新鲜事都没有见过呢！放心吧，晶晶能看见，别人也能看见！」

余鸢耐心地给她擦着眼泪。

「不！晶晶不要用别人的眼睛！晶晶不是自私的人！」

小姑娘哭得可怜，就连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。

如果自己死后，眼睛能留给这样一个小女孩，那也没什么遗憾了。

晶晶很可爱，我很喜欢。

「晶晶累不累，咱们去休息会儿好不好。」余鸢一边说，一边将女儿抱到病房里。

从始至终，我都没有看到张星临的身影。

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，坐在原位好一会儿，又等到余鸢拿着电话匆忙出来。

她没看见我，背对着我打电话。

「我今天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