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球鞋。
"沉舟,你母亲的疗养费这个月该续了。"
那是林晚第一次看见季沉舟跪在雨地里。他昂贵的西装裤浸在泥水里,额头抵着老人锃亮的皮鞋:"爷爷,求您别动她......"
水晶吊灯刺痛了林晚的眼睛。电梯"叮"的一声停在顶层,铺满玫瑰花瓣的走廊尽头,季沉舟正在试戴婚戒。铂金戒圈卡在他修长的无名指上,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。
"季总说要还原初恋的感觉。"婚礼策划师捧着香槟色请柬,"新娘指定要纯白铃兰捧花,就像您当年......"
季沉舟忽然抬眼望来。五年时光将他淬炼成完美的商业机器,唯有左眼尾那颗泪痣还残存着往昔的温度。他抬手抚过林晚耳际:"头发长了。"
她踉跄后退,后腰撞上冰凉的罗马柱。季沉舟的婚戒硌在她锁骨旧伤处,疼痛漫过四肢百骸。落地窗外霓虹如血,恍惚间又回到那个雪夜,他颤抖着吻她渗血的伤口:"晚晚,等我有能力保护你......"
调香室的白炽灯在凌晨两点骤然亮起。林晚将"初雪记忆"的配方卡插进碎纸机,齿轮转动声里,记忆纷飞如雪。
大二那年,季沉舟包下整个化学实验室给她改造成调香室。少年把枫叶标本嵌进水晶镇纸,说等初雪那天要带她去采松针上的雪水。后来她才知道,那天他卖掉了母亲留下的古董怀表。
"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?"她哭着抚摸他手腕上的淤青。
"因为你说调香师需要灵魂的温度。"他把她发冷的手按在胸口,"我这里...很烫吧?"
此刻操作台上并排放着三十七支精油瓶,最右侧的蓝风铃已经挥发殆尽。林晚将最后一滴鸢尾花精油滴进烧杯,突然被浓烈的雪松香从身后笼罩。
"你换了古龙水。"她不敢回头。
季沉舟的呼吸拂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