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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蜕》(画皮) 潇v墨 2221 2025-03-06 13:29

  

绫正在给绿植浇水。龟背竹叶片背面密密麻麻缀满萤绿色卵囊,当她俯身时,后腰露出的疤痕形状像极了被利齿撕咬的月牙。

床头闹钟指向23:17,陆沉在翻身时摸到枕下硬物。开灯看见是把雕着符文的铜钥匙,齿痕间卡着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——这分明是白绫画室门锁的样式。

**第三章:血色素描**

便利店冰柜的冷气扑在陆沉后颈时,收银台后的男人突然抽出匕首。玻璃柜台映出扭曲的人影——穿连帽衫的劫匪右耳缺了块耳垂,和三天前抢劫便利店的通缉令照片完全吻合。

"退后!"劫匪的刀尖抵住女店员咽喉,货架上的泡面箱被撞得哗啦作响。

陆沉假装举起双手,警用皮鞋慢慢碾碎脚边的薯片袋。在劫匪转头看响动的瞬间,他抄起货架上的黄桃罐头砸过去。匕首擦过右手小臂时,他闻到了熟悉的尸臭味——和雨夜那个醉汉身上一模一样。

血珠溅在关东煮汤锅里,晕出诡异的同心圆。陆沉用领带扎紧伤口时,发现血渍在棉质布料上凝成靛蓝色斑点。

"陆哥!"实习生小林举着警戒线冲进来,"救护车马上到!"

陆沉摆摆手,血顺着指尖滴在促销海报上。穿玩偶服的促销员正在收拾宣传板,熊猫头套下露出一截蜈蚣状伤疤的后颈。

单元楼电梯停在16层迟迟不下。陆沉按了五次按钮,伤口突然传来灼痛感。他转身推开安全通道铁门,声控灯随着脚步声逐层亮起,在七楼拐角照出个穿真丝睡裙的身影。

"需要帮忙吗?"白绫提着垃圾袋站在防火门前,长发用油画笔随意盘起。

1501室飘着苦艾酒的气味。白绫打开急救箱的动作让陆沉想起狙击手组装枪械——酒精棉球精确避开皮肤溃烂处,绷带缠绕角度完美契合肌肉走向。

"我自己来......"陆沉话音未落,白绫突然俯身舔过伤口边缘。湿冷的触感像蛇信扫过,渗出的血珠瞬间变成墨蓝色。

石英钟秒针走了三格,陆沉才找回声音:"这是什么止血方法?"

"敦煌壁画的矿物颜料有凝血效果。"白绫用丝绸手帕包扎伤口,帕角绣着三只血红的蝉蛹,"小时候跟壁画修复师学的。"

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02:17,陆沉在梦魇中挣扎。无数条丝绸从天花板垂落,缠绕住他的脖颈往画框里拽。蒙着黑绸的画架自动掀开,等身油画里嵌着具剥皮的人体,脊椎骨上刻着他的警号。

窒息感突然消失,陆沉睁眼看见白绫站在月光里。她指尖勾着条丝绸发带,正是梦里缠住他脖子的那条。

"做噩梦了?"她将发带绕在手腕,"听到您屋里有动静。"

陆沉摸到床头灯开关时,白绫已经退到玄关。夜风掀起窗帘,地板上留着串湿漉漉的脚印,每个脚印中心都粘着片蓝绿色孔雀羽毛。

晨光透过百叶窗时,陆沉发现伤口愈合得出奇快。拆开的丝绸绷带浸满靛蓝色液体,在洗手池里汇成旋涡时发出蜂鸣声。手机弹出周南的短信:【昨晚又有人报案说听到16楼有电钻声】

对楼阳台传来瓷器碰撞声。白绫正在给绿植修剪枯叶,园艺剪开合时反射的阳光刺得陆沉眯起眼。当她弯腰拾取落叶时,后颈的朱砂痣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枚青黑色的符咒印记。

**第四章:皮肤记忆**

法医室的排气扇嗡嗡旋转,周南将颅骨标本转向无影灯:"耻骨联合面显示年龄不超过25岁,但三个月前报失踪的李淑芳女士——"他敲了敲档案册封面,"户籍资料显示她上个月刚过完38岁生日。"

陆沉的钢笔尖在记录本上洇开墨点。解剖台上的骨骼泛着象牙白光泽,发丝却被精心编成鱼骨辫,末端系着的樱花发绳与失踪者女儿头上的同款。

"更蹊跷的是骨密度。"周南用激光笔扫过股骨截面,"这具骨骼的主人至少经历过五次骨折,但李淑芳的病历显示她连阑尾炎手术都没做过。"

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,陆沉解开两颗衬衫纽扣。他想起白绫画室里那些人体素描,每幅画的关节处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释。

手机在桌面震动,白绫的消息弹出来:【新学的淮扬菜,要当试吃员吗?】

1601室飘着蟹粉香气,白绫系着碎花围裙打开门。陆沉注意到她换了珍珠耳钉,暖光灯下泛着柔润的光泽,与三天前戴的紫水晶截然不同。

"文思豆腐最考验刀工。"她掀开青瓷盅,嫩豆腐细如发丝地在高汤里舒展,"得把豆腐冻到零度以下才能切。"

陆沉舀起一勺豆腐羹,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,周南的话突然在脑海回响:"骨骼上的切割痕迹,像用零点五毫米的薄刃分三百次划出来的。"

"听说陆警官是刑警学院毕业的?"白绫夹来块水晶肴肉,肉冻里封着朵完整的樱花,"我大学也在南京,南艺油画系。"

电视里正播放美食纪录片,刀鱼在厨师手中蜕成银丝。白绫蜷腿坐在布艺沙发上,真丝裙摆滑落时露出脚踝的银链,铃铛随她调整坐姿发出细响。

"皮肤比骨骼更诚实。"她忽然指着屏幕里正在腌制火腿的匠人,"你看这些毛孔纹理,记录着猪的生长环境和饮食习惯。"

陆沉发现茶几上的果盘别有玄机。车厘子摆成曼陀罗图案,砂糖橘表皮被雕出蝴蝶镂空,显然是用了手术刀级别的工具。

"尝尝这个。"白绫用银叉戳起块蜜瓜,果肉上插着迷你油纸伞,"我雕了一下午的。"

中央台开始重播春晚小品时,白绫笑得歪倒在沙发扶手上。陆沉伸手去扶她碰翻的杨枝甘露,指尖相触时感觉到正常的体温。

"小时候过年最盼着吃麦芽糖。"她擦掉笑出的眼泪,腕间红绳系着的金铃滑到袖口,"我爷爷会用糖浆画十二生肖,可惜现在......"

后半句话被吸油烟机的轰鸣吞没。白绫突然跳起来冲向厨房,锅里蒸的八宝饭正腾起白雾。陆沉跟到门口时,瞥见垃圾桶里有撕碎的画稿,残片上的人体轮廓与今天见到的骸骨惊人相似。

"火候刚好。"她端着鎏金边的骨瓷碗转身,杏仁眼里映着灶火,"要浇桂花蜜吗?"

洗碗机发出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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