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本..."
玻璃幕墙外忽然下起雨,雨滴顺着大楼棱角蜿蜒成扭曲的溪流。许清禾望着电梯间跳动的红色数字,想起三个月前母亲说要来帮她过生日,却在火车站被隔离了十四天。那天视频里,母亲举着融化的奶油蛋糕,背后的隔离板房白得刺眼。
地铁早已停运,她在雨中拦了二十分钟才打到车。司机从后视镜打量她哭花的妆容:"姑娘,机场这个点没航班了。"
"去火车站。"许清禾抹了把脸,手机屏幕亮起十几条未读消息。工作群里正在讨论直播间的流量峰值,陈璐私聊她:"王总刚问你要修改版方案,我说你去洗手间了。"
候车厅的LED屏显示最近一班去安平的列车在五小时后。许清禾蜷缩在硬塑椅上,鼻间萦绕着消毒水与泡面混合的气味。充电宝只剩最后一格电,她打开微信钱包,余额显示3267.48。
手术通知单的照片就在这时跳出来。母亲的名字歪歪扭扭地签在"患者签字"栏,像条挣扎的蚯蚓。许清禾想起高中班主任的话:"你妈妈右手残疾还坚持练字,这份家长意见书是她用左手写的。"
"叮咚——"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。微博推送的热搜第一是#某互联网大厂裁员40%#,配图是深夜依然灯火通明的办公楼。许清禾突然明白张敏那句"优化成本"的含义,胃部泛起灼烧般的疼痛。
检票口开始骚动时,许清禾已经分不清睫毛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。她跟着人流挤进车厢,手机在掌心发烫。置顶的工作群里,王总@她:"清禾,修改意见发你邮箱了,明早我要看到新版方案。"
"各位旅客请注意,3号车厢有乘客发热,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