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歪头时耳尖扫过我的脖颈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浑身僵硬——那串挂着胡萝卜吊坠的银链,此刻正缠在我脚踝上,延伸至床头的电子镣铐。
我攥紧被单下刚拆开的定位器零件,喉咙发干:"不是说好...不锁着我了吗?"
"可是姐姐昨天和邮差先生多说了三句话呢。"他跪坐在床边,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我的小腿,刀叉与瓷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。鲜红的番茄汁在煎蛋上蜿蜒,像他眼睛里浮动的血雾,"从'谢谢'到'再见',一共十七秒——比前天多了五秒哦。"
沾着泥土的新鲜胡萝卜被雕成玫瑰形状,插在鎏金花瓶里。白绒用银匙舀起一勺蛋液递到我唇边,军用匕首在腰间若隐若现。我认得那个刀柄,是他用胡萝卜雕刻的。
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他突然凑近舔掉我嘴角的番茄汁,尖牙擦过皮肤激起战栗:"姐姐的早安吻,今天也由我代收吧?"
晨风掀起白纱窗帘,露出玻璃花房外成片的胡萝卜田。三个月前我跌进这片紫色花海时,还以为闯入了童话秘境。直到发现所有门窗都嵌着人脸识别锁,每朵花苞里都藏着微型摄像头。
白绒的指尖抚过我手腕的淤青,那是上周逃跑时被电子围栏灼伤的。他解开领口银链,将挂着胡萝卜吊坠的项圈扣在我颈间:"为什么要逃呢?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我..."
破碎的记忆突然刺痛神经。深夜被他抱在怀里时,总听见压抑的呜咽。他说被遗弃的小兔子在垃圾堆里舔舐伤口,说混血兽人如何在月圆之夜被族人驱逐。那些沾血的绷带,那些用胡萝卜汁写的日记,那些埋在后院的...
金属碰撞声惊醒思绪。白绒正用匕首削着胡萝卜,薄如蝉翼的切片在晨光中透出琥珀色光晕。他忽然将刀刃抵在自己手腕,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