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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拍的合影,背后是钢笔写的"赎罪计划书"。
相纸边缘粘着从作业本撕下的纸片,稚嫩的笔迹记录着残酷的真相:"爸爸说曾姨的医疗事故赔偿金其实来自...我必须用七年时间偿还..."
窗外突然下起暴雨,曾石冲进雨幕时听见记忆里瓷器破碎的声音。那是十六岁夏天,他撞见陈思父亲将青花瓷瓶砸向跪着的会计:"三百万医疗赔偿金做成意外就这么难?"
雨越下越大,怀里的老照片在雨中渐渐模糊。曾石终于明白,这些年陈思眼底的阴翳不是背叛的烙印,而是早熟的灵魂在命运油锅里反复煎熬的焦痕。
第三章 自焚的标本
天台铁门被踹开时,陈思正站在锈蚀的围栏边缘。狂风卷起她未系带的Max Mara风衣,露出腰间狰狞的淤青。曾石举着那张泛黄的"赎罪计划书",纸页在风中哗啦作响,像片随时会碎裂的银杏叶。
"七年还债计划?"他的冷笑混着血腥气,"陈思,你演苦情剧上瘾吗?"
陈思转身时,曾石看见她锁骨处新鲜的烟疤正在渗血。这个位置与他们初吻那天的银杏叶吊坠完全重合,当时她说要用体温把叶子暖成琥珀。
"昨天赵公子书房,"她突然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,胸口的烫伤组成诡异的银杏叶脉络,"他的雪茄比当年的烟花更懂人体工学。"
曾石手中的诊断书被风卷到空中。母亲癌细胞转移的报告背面,是他昨夜用陈思留下的钢笔写的遗书。此刻那些字句正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燃烧,化作她耳垂上晃动的梵克雅宝耳环。
"你以为替我坐牢很伟大?"他拽住她手腕,创可贴被扯落的瞬间露出正在溃烂的月牙形伤口。十七岁暴雨夜,陈思就是用这只手握着美工刀抵住咽喉,逼她父亲撤回对曾石的盗窃指控。
陈思突然轻笑,从爱马仕丝巾里抖落出注射器。曾石认出这是母亲化疗用的止痛药,针管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