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。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那双手曾经在琴键上飞舞，如今却只能握着调音扳手。

晚上七点，苏晚准时来到音乐厅。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，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
当顾承泽走上舞台时，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。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，衬得身形更加修长挺拔。

演出开始，苏晚完全沉浸在他的音乐中。顾承泽的演奏技巧无可挑剔，但更打动她的是音乐中蕴含的情感。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，时而激昂，时而哀伤。

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，全场寂静了几秒，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苏晚感觉眼眶湿润，她很久没有这样被音乐打动了。

演出结束后，苏晚正准备离开，一个工作人员叫住了她："苏小姐，顾先生请您去后台。"

她犹豫了一下，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后台。顾承泽正在卸妆，看到她就笑了："怎么样？"

"太棒了。"苏晚由衷地说，"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演奏。"

顾承泽的眼睛亮了起来："谢谢。其实......"他顿了顿，"我有个不情之请。"

"什么？"

"我的伴奏钢琴家临时有事来不了，下周在维也纳的音乐会......"他直视着苏晚的眼睛，"你愿意来当我的伴奏吗？"

苏晚愣住了。她感觉耳边嗡嗡作响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
"我......"她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
"我知道这个请求很突然。"顾承泽的声音很轻，"但你的钢琴弹得真的很好。而且......"他停顿了一下，"我觉得我们的音乐很契合。"

苏晚感觉心跳加速。她想起下午在黑暗中那个意外的拥抱，想起顾承泽温暖的手，想起他说的每一句话。

"我......我需要考虑一下。"她最终说。

顾承泽点点头："当然。明天给我答复，好吗？"

苏晚走出音乐厅时，天空飘起了细雨。她没有打伞，任由雨滴打在脸上。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，让她不得不面对那个一直逃避的问题：她真的能重新开始弹琴吗？

雨越下越大，苏晚站在音乐厅门口的屋檐下，望着雨帘出神。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顾承泽发来的消息：

"到家了吗？别淋雨。"

简单的几个字，却让她的心微微颤动。她回复："在等雨停。"

很快，手机又震动起来："等我一下。"

五分钟后，顾承泽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出现在她面前。他已经换下了演出服，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，领口微微敞开，露出精致的锁骨。

"我送你。"他说。

苏晚本想拒绝，但看到他的眼神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两人并肩走在雨中，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密的声响。

"为什么选择我？"苏晚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
顾承泽沉默了一会儿："因为你的音乐里有故事。"

苏晚的心猛地一跳。

"每个音乐家都有自己的故事，但你的故事......"他停顿了一下，"我能感觉到，那是一个需要被讲述的故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