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。姜云谏的白骨伞横扫过他的后背，冷喝道："这些是幽都傀儡，你的天虞血只会让它们更狂躁！"

伞面星图骤然放大，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射出道青光。被照到的尸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，周三叔的尸身突然炸开，飞溅的腐肉里钻出数百条红头蜈蚣。洛珩踉跄后退，却见姜云谏袖中飞出七枚铜钱，落地成北斗阵型。

"坎位踏三，震位退一！"

青年声音裹着雷霆之势。洛珩下意识照做，脚下突然升起八卦虚影。阵成瞬间，所有尸鬼仿佛撞上无形壁垒，而姜云谏的伞尖已点在那面人皮鼓上。

鼓面应声而裂，黑衣首领的斗笠被罡风掀飞。洛珩倒吸冷气——那人左脸还保留着人形，右脸却布满青色蛇鳞，嘴角裂到耳根，露出细密的倒齿。

"半妖......"姜云谏的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"你们九黎竟敢触碰女娲禁术。"

蛇面人喉咙里滚出沙哑笑声，突然撕开前襟。他心口嵌着块蠕动的肉瘤，表面凸起的人脸赫然是青崖村私塾先生的模样。洛珩胃部翻涌，想起三日前先生还教他辨认青铜匣上的"镜渊"古篆。

"很熟悉吧？"蛇面人指尖划过肉瘤，"这枚虺心蛊里，可是融着你们全村人的魂魄。"

血玉突然爆发尖啸，洛珩感觉有千万根钢针扎进颅骨。眼前的雨幕扭曲成血色漩涡，他看见祠堂地砖下埋着的青铜瓮，看见阿爹临死前用朱砂在墙上画的诡异图腾——那根本不是镇宅符，而是镇压血玉的封印！

姜云谏的冷喝仿佛从极远处传来："别被虺心蛊惑了心神！"但洛珩已经听不清了，他的瞳孔正在分裂成重瞳，手臂图腾蔓延到锁骨，青铜匣的裂纹中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。

蛇面人突然跪倒在地，朝着洛珩举起虺心蛊："恭迎圣子归位！"所有黑衣人同时割开手腕，血水逆流升空，在雨中绘出巨大的九头蛇图腾。洛珩不受控制地抬手，金色液体化作锁链缠住姜云谏的脖颈。

白骨伞坠入泥泞的刹那，洛珩在血色幻象中看到了真相：三百年前的天虞族长亲手将血玉剖成两半，半块封印在青铜匣，半块融入嫡系血脉。而九黎祭司捧着人皮卷轴跪在祭坛下，眼角淌着血泪......

"砰！"

姜云谏的银铃手链突然炸裂，洛珩神魂归位的瞬间，正看见青年咬破舌尖喷出血雾。那血珠竟在空中凝成《中山经》文字，每个篆字都化作火鸦扑向九头蛇图腾。

"走！"姜云谏拽着他跃下山崖。失重感袭来的刹那，洛珩看见蛇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