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准备体外膜肺氧合。"许墨扯开无菌包装时，手术刀在指尖旋转出银色的弧光，"通知基因实验室启动CRISPR-Cas12系统。"当他将编辑针头刺入林深颈动脉时，量子计时器显示时空曲率已突破安全阈值17.3%。
监护仪上的波形突然变成克莱因瓶结构。林深在麻醉生效前的最后一刻，用染血的指尖在手术单上画出函数方程——那是他们初遇那日，飘落在许墨肩头的梧桐叶轮廓。
第二章：体外循环
体外膜肺氧合机的离心泵发出蜂鸣时，林深的血液正在量子化。暗红色的液体在硅胶管路里闪烁幽蓝辉光，如同银河系悬臂在透明血管中流转。许墨盯着监护仪上克莱因瓶形态的波形，看着林深的生命体征在四维空间与三维世界之间震荡。
"血红蛋白变成波函数了。"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她手中的血气分析报告显示：氧分压数值正在坍缩成概率云。
许墨的指尖抚过ECMO操作界面，在抗凝剂流速栏输入悖论值——这是三天前从林深基因序列里破译的密码。当肝素溶液注入循环管路的瞬间，整个系统突然进入量子叠加态：既在维持生命，又在加速死亡。
"你偷了我的端粒酶..."林深的声音从昏迷中渗出，他的睫毛在呼吸面罩下颤动如垂死凤蝶。那些被CRISPR-Cas12编辑过的T细胞正在吞噬时空，许墨的白大褂袖口已经出现局部纤维解离现象。
画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。许墨冲进去时，《心脏标本NO.7》的亚麻布正在自主生长血管组织。丙烯颜料构成的冠状动脉伸出画框，如透明藤蔓缠绕住整面墙壁。林深三天前画下的钡餐白斑，此刻正以分形结构增殖成心肌细胞集群。
"这是第几次了？"林深突然出现在门口，量子化的身体间歇性穿透门板。他的手指插入画布中心，正在搏动的心室突然喷射出淡金色液体——那是混合着造影剂与时空介质的特殊血液。
许墨抓住他半透明的手腕，纳米手套因量子隧穿效应开始碳化。"你把自己的基因编码进画作里了。"他扯开少年病号服，心口的量子淤青已蔓延成整棵梧桐树形态，枝干末端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