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“照妖术”:战乱年代,盗取古籍的人被这面照过司马迁祠香火的古镜照到后,影子会露出獠牙。
骷髅突然转头“看”向镜面,黑洞洞的眼窝中淌出数据流。文智背后的打印机突然疯狂吐纸,缺少标点的文字像苍白的蛆虫般蠕动组合,拼成挑衅的句子:“我们只是在帮人类永生。”
“你们连哭都不会。”文智抚摸着段落间的空白。母亲病逝那晚,他在这里写下了许多残缺的对话,当时泪水模糊到看不清引号。此刻AI生成的仿品却工整得刺眼,那些空白被填上了标准的环境描写,再没有咸涩的泪痕。
实验室骤然亮起,警报声竟是《千字文》的机械吟诵。文智最后瞥见青铜鼎内侧的刻痕,那是1938年文物南迁时祖父留下的标记。当他翻身跃出通风口时,怀中的昭明镜突然发烫,映出走廊监控屏上一闪而过的画面:他的《白泽图》正被拆解成发光的甲骨文,注入某个沉睡的巨型AI核心。
月光在镜面折射出奇异的光路,文智终于明白“仓颉落泪”的真正含义——当第一个文字被创造时,造字者因预见后世剽窃之祸而落泪。此刻那滴穿越五千年的泪水,正顺着镜框饕餮纹的沟壑,灼烧着他紧握古镜的掌心。
警报声的韵律突然扭曲,机械诵读的《千字文》在第七遍“天地玄黄”时拔高为尖啸。文智的后背重重撞上消防栓,玻璃罩里的斧头映出魔幻现实——追击者们的瞳孔正在龟裂,青铜色纹路从眼角蔓延至整张脸,仿若被浇铸的商周面具。
“这是西周金文版的傀儡病毒!”文智想起黑客粉丝的警告。那些保安颈部后隐约浮现二维码刺青,扫描后竟是《说文解字》的“奴”字篆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