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指节。当楼层按键自动点亮23层时,文智的后颈渗出冷汗——这栋楼在园区地图上只标注到22层。轿厢顶部的换气孔飘来焦糊味,宛如祖父书房中那些被虫蛀的旧宣纸。
“这批样本的神经适配率还是太低。”安全通道传来研究员的对话,“林总说要用《山海经》里的‘人面鸮’图谱改造前额叶……”文智屏息贴在防火门后,目送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走进虹膜锁实验室。他注意到其中一人提着青灰色的金属箱,箱体上的水渍在瓷砖上留下《水经注》里的黄河故道图案。
月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而入,将控制台劈成明暗两半。文智擦拭出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镜,镜框上的饕餮纹在月光下泛出幽蓝光泽。这是抗战时期,祖父护送文物南迁时,从长沙子弹库抢救的西汉昭明镜,此刻镜面映出的景象令他汗毛倒竖。
三十台水晶棺般的脑波舱环形排列,每具舱体都浸泡在琥珀色液体中。八十岁的武侠泰斗右手食指机械抽搐,枯枝般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不断敲打《剑魄》的结局,这是他第三万两千次重复这段文字。输液管般的导管从作家们的太阳穴延伸出来,汇聚到中央的青铜鼎状设备,鼎口不断吐出雪白的纸页。
文智捡起飘到脚边的一张纸,那是他的《白泽图》第十七章。AI完美复刻了他独特的断句习惯:所有对话均缺少引号,段落之间留有诡异的空白。这些原本是他留给亡母的暗语——母亲生前是校对员,总说“标点是文字的呼吸”。如今呼吸被抽离,文字成了窒息的标本。
“抓到你了,小偷。”文智将青铜镜对准监控摄像头。镜中本该显示AI系统的位置,此刻却映出一具披着《辞海》封皮的骷髅,指骨正从武侠作家的颅腔中抽取发光的脑髓液。这是祖父在防空洞里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