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板娘，来碗阳春面！"

"好嘞，马上来！"

柳如眉擦了擦手，转身走进厨房。她的动作干净利落，和面、擀面、切面一气呵成。滚烫的开水翻涌，面条在锅中舒展，她熟练地捞起面条，撒上葱花，淋上高汤。

这碗面端上桌时，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已经等了许久。他戴着斗笠，帽檐压得很低，只露出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。柳如眉注意到，他的右手食指有一道新鲜的伤口，还在渗血。

"客官慢用。"她放下碗，转身时余光瞥见男人从袖中抖出一张纸条，塞进了桌缝里。

这是今天的第三张纸条了。

柳如眉不动声色地回到柜台后，继续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柜台。这家开在城郊的"如意饭馆"已经经营了十年，表面上是家普通的饭馆，实则早已成为黑白两道传递消息的中转站。

她记得很清楚，十年前刚开店时，这里还只是个破旧的茅草屋。那时她刚来到这座城，身无分文，靠着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厨艺，一点点把店面撑了起来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店里开始出现一些形迹可疑的客人。他们或是留下暗号，或是传递密信，渐渐地，这里成了江湖中人默认的消息集散地。

柳如眉从不打听这些消息的内容，她只负责提供一个安全的场所。偶尔有不长眼的想来闹事，也会被她用一根擀面杖教训得服服帖帖。久而久之，江湖上都知道如意饭馆的老板娘不好惹。

"老板娘，结账。"

柳如眉抬头，看见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柜台前。她认得这人，是城里最大的镖局"长风镖局"的总镖头李长风。他每个月都会来一次，每次都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点一壶龙井，一坐就是一下午。

"李镖头，一共二两银子。"柳如眉笑着说。

李长风递过银子，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了三下。这是他们的暗号，表示今晚子时，有重要消息要传递。

柳如眉点点头，目送李长风离开。她转身准备收拾桌子，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
"吁——"

马匹在店门口停下，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翻身下马，快步走进店里。柳如眉注意到，他的靴子上沾满了泥土，显然是赶了很远的路。

"客官要吃点什么？"她迎上去问道。

年轻人环顾四周，压低声音说："我要见'青蛇'。"

柳如眉心头一跳。青蛇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的代号，专门负责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。这个组织极其隐秘，连她都不知道其成员的真实身份。

"客官怕是找错地方了。"柳如眉笑着说，"我们这是正经饭馆。"

年轻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