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秋握着黄铜钥匙的手在发抖。
钥匙齿痕已经磨损得看不清纹路，在月光下泛着幽绿。这是父亲失踪前留在门缝里的，连着半张被撕碎的符纸，朱砂画的敕令字样只剩半边，像被利爪生生扯裂。
祠堂门轴发出年迈的呻吟。腐朽的柏木气息扑面而来，混着某种酸涩的腥味。手机电筒扫过梁柱，那些描金彩绘早就斑驳，唯有正中悬着的七星铜灯还在滴水，暗红液体顺着灯碗边缘坠落，在青砖上积成七处月牙状的印子。
"叮——"
铜钱落地的声响惊得她后退半步。抬头望去，横梁上悬着的五帝钱串突然崩断，康熙通宝滚到脚边，满币的铜锈里渗出暗红，像干涸的血渍。林秋蹲下身，指尖刚要触碰钱币，整串铜钱突然无风自动，在梁下摆出个诡异的弧度。
像有人在上吊。
她猛地直起身，后颈撞在供桌边缘。牌位哗啦啦倒下一片，最前面那个描金木牌滚落脚边——"先妣林门陈氏之位"，漆色鲜红欲滴。林秋记得清楚，今早摆供品时，这个牌位分明在第三排。
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衬衫。手机灯光开始频闪，在某个熄灭的瞬间，她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沙，沙，沙。
像是穿着绣花鞋在青砖上拖行。
灯光重新亮起时，铜镜里多了道模糊的影子。藕荷色旗袍的下摆扫过镜面，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黑暗中发着幽光。林秋屏住呼吸慢慢转头，身后只有被月光切成菱格的窗棂，纸糊的窗洞破了个角，夜风正往里灌。
"啪！"
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。火苗蹿起三尺高，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，扭曲成四肢细长的怪物。更可怕的是，影子的脖颈处垂着条晃动的细绳。
林秋倒退着往外跑，门槛绊得她踉跄扑倒。手掌撑地时摸到黏腻的东西，抬手一看，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