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幕墙外飘着桂花香，沈星晚将刚烤好的可颂摆进橱窗。晨光透过云朵拉花在吧台流淌，她哼着歌给外带杯系上墨绿丝带，制服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的痕迹。

风铃突然轻响。

黑色手工皮鞋踏碎一地晨光，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裤包裹着笔直长腿。沈星晚抬头时，正撞进一双映着流云的桃花眼——与记忆里图书馆窗边的少年重叠，只是下颌线条愈发凌厉。

"好久不见。"陆时砚指节轻叩大理石台面，袖扣折射出晨曦，"馥芮白，半糖。"

沈星晚指尖微颤，奶缸差点打翻。五年时光仿佛被浓缩进这声"好久不见"，她低头掩饰发烫的耳尖："请稍等。"

咖啡机蒸腾的雾气里，余光瞥见他正在翻看她手写的今日推荐板。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曾握着钢笔教她解微积分，如今腕表换成铂金款，却在无名指戴着枚格格不入的银戒——正是毕业那年她在夜市套圈赢的奖品。

"您的咖啡。"她将纸杯推过去时，发现杯套上洇开一朵墨梅，是方才走神画坏的。

陆时砚忽然握住她抽离的手腕，掌心温度透过衬衫袖口："画工退步了。"他抽出万宝龙钢笔在杯套补上枝桠，当年教她握笔的姿势分毫未变："沈老师教的水墨画，我倒是每天都练。"

沈星晚触电般缩回手，胸牌突然被扯动。陆时砚不知何时摘走了她的工牌，正用指腹摩挲照片边缘："星云咖啡厅首席甜品师..."他抬眸时睫毛镀着金边，"明天来当我的私人糕点师如何？"

"什么？"

"月薪五万，包三餐。"他抿了口咖啡，在杯沿留下极淡的唇印，"你做的玛德琳..."喉结滚动间，冷冽声线染上暖意，"比米其林主厨更合我口味。"

后厨飘来新烤的曲奇香，沈星晚攥紧围裙带子。玻璃柜里躺着他学生时代总偷塞给她的水果糖，此刻正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，就像那年他翻墙送来生日蛋糕时，白衬衫沾着的金箔纸。

"考虑一下？"陆时砚将烫金名片压在糖罐下，起身时西服掠过她发梢，"对了，新办公室的茶水间..."他背身挥了挥手机，"有你最想要的双开门烤箱。"

感应门开合间卷进桂花雨，沈星晚摸到名片背面凹凸的纹路。翻转过来竟是手绘的咖啡拉花教程，某处批注还留着他们当年在图书馆的对话：

【2017.10.23 星晚说奶泡要打出天鹅绒质感】

手机突然震动，闺蜜林晓发来直播链接。沈星晚点开瞬间屏住呼吸——财经频道正在报道陆氏集团总部搬迁，镜头扫过顶层明亮的烘焙室，料理台上赫然摆着她念叨过的樱花粉厨师机。

晨雾还未散尽，沈星晚抱着装满模具的纸箱站在陆氏大厦前。旋转门映出她匆忙绾起的发髻，珍珠发卡还是毕业时陆时砚送的，此刻正随她的脚步在阳光下轻颤。

"沈小姐早。"前台姑娘笑出酒窝，"陆总特意吩咐过，您的专属通道在B2。"

货运电梯里飘着黄油的焦香，沈星晚看着楼层按钮发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