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钳不知何时换成了我的画笔,"可葬礼照片显示他的眉毛完好无损。"
防护服们的手电光束刺破雨幕,我在强光中看清他白大褂袖口的编号——那串数字印在我每管颜料底部,此刻正在雨水冲刷下融化成一滩脑CT影像。红色病灶区像蛛网缠住海马体,标注日期是今天。
松节油火焰突然从我的毛孔里钻出来。烧焦的画布灰烬中浮现出402老太太的脸,她浑浊的眼球转动着对准我:"江医生,该查房了。"
林医生的金丝眼镜在火中蜷曲成胎儿姿态,我忽然想起地下室的档案袋里根本没有女性照片。那些所谓的受害者资料,全是不同角度的自拍快照——二十岁的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,三十岁的我攥着美工刀切割空气,此刻的我正把解剖刀插进自己颈动脉。
"时差调整完毕。"防护服们摘下面罩,露出我每天在镜中见到的面孔,"脑区矫正实验很成功。"
最后坠落的不是我的身体,而是仁和医院精神科病房的月亮贴纸。它背面用儿童蜡笔写着:姐姐,游泳池的水好冷。
药盒在掌心发烫。
当我从林医生染血的口袋摸出氯氮平药瓶时,白色药片表面突然浮出监控画面:此刻的我正蜷缩在画室角落,用美工刀在左臂刻下脑神经图谱。血珠滚过皮肤时变成玻璃材质,映出三十六个不同角度的天花板。
"该补充血清素了。"林医生的声音从药片里传来。我吞下两粒药,舌苔立即尝到地下室的铁锈味。溶解的药片在胃里发出婴儿笑声,其中一粒黏在食道壁,表面显出402室老太太用我的牙刷清理假牙。
流血的眼眶突然发痒。
当我掰开林医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