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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”
广播突然炸响：“302床家属赶紧来新生儿科！”王淑芬的哭声卡在嗓子眼，蓝布包里的孩子突然浑身抽搐，吐的奶里掺着血丝。
林夏拔了针头就往走廊冲，拖鞋都跑掉一只。建军拽着他妈胳膊直哆嗦：“您到底给娃吃啥了？不是说只喝符水吗？”
“就…就加了点朱砂......”王淑芬的银镯子撞得叮当响，“道长说能压惊......”
急救红灯亮得刺眼。林夏扒着门缝看见孩子被扒光，白嫩身子上全是紫红斑，活像婆婆天天戴的那只血玉镯子。医生举着针管吼：“说了不能乱喂！要洗胃！”
王淑芬一屁股坐地上拍瓷砖：“不能洗啊！洗了福气都漏光了！”她哆嗦着摸手机，“我给道长打电话，念念经就好......”
林夏转身抄起墙角的灭火器。建军扑上来拦时，红罐子擦着他妈耳朵飞过去，把“安全出口”牌子砸出蜘蛛网。警报器哇哇乱叫，混着她的尖叫：“滚！都给我滚！”
保安冲进来时，看见产妇光脚站在玻璃渣上，病号服下摆滴着血，手里死死攥着从孩子身上扯下来的符布。外头天阴得像锅底，远处闷雷咕噜响，像是憋着场大雨。
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潮湿的霉味，林夏攥着缴费单蹲在ICU门口。塑料椅腿边堆着七个空咖啡罐，建军三天没换的衬衫领子泛着油光。玻璃窗映出他佝偻的背影——正捧着手机给王淑芬发语音："妈您别急，医生说指标在好转......"
"啪！"
缴费单拍在窗台上惊飞几只麻雀。林夏盯着账单上"朱砂中毒"四个字，牙龈咬出血腥味。三天前从孩子胃里洗出来的黑渣，此刻正封在楼下医疗废物站的黄色垃圾桶里，和婆婆塞在襁褓中的铜钱红绳作伴。
电梯"叮"的一声，王淑芬挎着竹篮钻出来，篮子里青花瓷盅冒着热气。"我给重孙子熬了小米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