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，右手快速拆卸狙击枪。

　　我盯着他虎口的枪茧，突然想起前世蒙面人拉我逃命时，同样的位置有块烫伤疤。

　　机舱门在暴雨中洞开，顾沉舟把降落伞包绑在我后背。

　　“数到三就跳。”

　　“你疯了？这是雷暴区！”

　　他咬开手雷保险栓，火光映亮眉骨旧疤。

　　“记得蜷身滚落。”

　　爆炸声与雷暴同时炸响。我坠向化工厂屋顶时，看见他单手吊在直升机起落架上射击，弹壳雨点般砸进蓄水池。

　　苏柠被铁链锁在硫酸罐旁，脚边散着没叠完的千纸鹤。

　　我割断绳索时，她往我口袋塞了张染血的字条：

　　【妈在顾家祖坟藏了东西】。

　　林月如的保镖从铁架桥包抄过来，顾沉舟突然从天而降。

　　他徒手拧断最近那人的脖子，血溅在我眼皮上时，突然扣住我后颈深吻。

　　“摄像头。”

　　他舔掉我唇角的血，反手射爆通风管的针孔镜头。

　　“现在他们相信我们很恩爱了。”

　　返程直升机上，我扒开他浸血的衬衫。

　　弹孔周围纹着串数字：0923——我前世忌日。

　　“为什么是这天？”

　　我指尖发颤。

　　他握住我手腕按在心口，枪茧摩挲着脉搏。

　　“这是我心脏第一次为你停跳的日子。”

　　苏柠突然咳嗽着醒来，掌心的千纸鹤被血染红翅膀。

　　我展开来看，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经纬度——是林月如的海外资产坐标。

　　08

　　顾家祖坟的槐树上缠满红绳，每根都系着块碎玉。

　　我认出其中一片翡翠镯残骸，那是外婆临终前紧攥在手心的。

　　顾沉舟的军工铲撞上花岗岩棺椁时，地下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。

　　“退后！”

　　他把我推到槐树后，弹匣卡进改良过的霰弹枪。

　　“林月如挖通了二战时的防空洞。”

　　腐臭味涌出的瞬间，我踩到个铁皮盒。

　　生锈的锁扣刻着外婆名字缩写，里面躺着本泛黄的日记。

　　【1983.5.12 晴】

　　【月如偷走小棠的满月镯去黑市，我追到码头时，她把我推下海。】

　　手电筒光束突然剧烈晃动。

　　顾沉舟踹开坍塌的砖墙，露出防空洞里成排的实验舱。

　　荧光绿的营养液里泡着人形生物，胸腔起伏的节奏与我心跳同步。

　　“这是顾家资助的‘时间锚点’项目。”

　　顾沉舟擦掉舱体冰霜，露出我苍白的脸——二十岁那年的我，脖颈还有未愈合的刀伤。

　　苏柠的电话突然切入卫星频道。

　　“姐，妈的海外账户刚才向瑞士转移了…”

　　爆炸声打断通话，我摸到防空洞墙体的C4炸药，倒计时显示23:59:59。

　　顾沉舟扯开军装领口，0923的纹身在警报红光下渗血。

　　“三次轮回里，我们在这座坟前死过两次。”

　　他按下实验室自毁键，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：

　　第一次，我为他挡子弹，葬在东南角的槐树下；

　　第二次，他抱着我烧焦的尸体冲进防空洞，被坍塌的钢筋贯穿；

　　我扯断红绳缠住他渗血的手腕。

　　“第三次，我要赢。”

　　倒计时归零前，我们撞进最深处的冷冻舱。

　　氮气喷涌中，我看见实验日志最后一行：

　　【受试者003号记忆清除失败，启动湮灭程序】

　　09

　　氮气冻结睫毛的刹那，顾沉舟咬破舌尖将血抹在我唇上。

　　“吞咽！”

　　他嘶吼的声音被低温扭曲，血腥味在齿间炸开——是军用兴奋剂，能让心脏在冷冻状态下维持微颤。

　　防空洞的坍塌声像远古巨兽的哀鸣。

　　顾沉舟用身体撑住压下的钢筋，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

　　我摸到他后腰的密钥芯片，那是开启备用舱的最后希望。

　　“第三次轮回…”

　　他额角青筋暴起，血珠凝成冰晶坠落。

　　“你就是这样…替我挡下钢梁…”

　　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。

　　前世的顾沉舟穿着防弹衣冲进火场，我将他推向安全区时，钢筋贯穿了我的肺叶。

　　他抱着我逐渐冰冷的身体，在爆炸前按下实验舱的冷冻键。

　　密钥插入备用舱的瞬间，警报器发出尖锐嗡鸣。全息屏弹出警告：

　　【检测到克隆体003号意识苏醒，启动记忆格式化】

　　顾沉舟的手突然僵住。

　　他脖颈浮现出蓝色血管纹路，瞳孔收缩成无机质的银灰色——和防空洞里那些实验体一模一样。

　　“原来我才是…实验品…”

　　他机械地扭转脖子，枪口对准我眉心。

　　“指令…清除苏棠…”

　　我抓起冷冻舱里的祖母绿戒指，戒面在应急灯下折射出莫尔斯密码光斑。

　　前世顾沉舟教我破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