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比图上，死者螺纹呈现罕见的双箕形走向，而苏玥的档案显示是标准斗形纹。

"除非......"

"除非有人在她成长过程中，通过手术或化学腐蚀改变了指纹。"苏璃指向解剖照片，"但死者手指没有任何人为改造痕迹，表皮代谢周期也证明这是原生指纹。"

办公室突然陷入死寂。

楼下传来押送嫌犯的镣铐声，混着苏璃腕表秒针的走动，在沉默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。张队突然起身反锁房门，从保险柜取出尘封的档案袋。

"五年前你坚持苏玥还活着。"他抽出几张现场照片，"但结案报告显示，护城河打捞起的遗骸DNA与你提供的牙刷样本匹配。"

照片在苏璃手中簌簌作响。那是她最熟悉的噩梦场景：被鱼群啃食殆尽的左手骨、缠满水藻的颈椎、还有那个泡得发胀的橙花香囊。此刻这些物证照片上，全都盖着鲜红的"证据链完整"印章。

"当时送检的生物样本......"苏璃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，"是谁经手的？"

张队沉默着翻开值班记录。2018年4月7日那栏，签收人签名龙飞凤舞地写着——陆琛。

窗外的梧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。苏璃想起昨天在死者胃里发现的玻璃胶囊，想起陆琛作为局里特聘心理医生的笑容，想起每次接受创伤治疗时，诊疗室总飘着若有若无的橙花香。

解剖室的紧急呼叫就在这时炸响。

当苏璃冲回地下一层时，看到林睿正对着空荡荡的解剖台发呆。本该躺着尸体的不锈钢台面上，只余下一滩人形水渍，以及用血画成的蝴蝶图案。

在水渍边缘，静静躺着一枚沾血的玻璃胶囊。

第四章 城中村的回声

“苏法医，干活了，元江路0407号仁济诊所“，张队的声音劈开嘈杂唤醒了苏璃

城中村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。苏璃站在"仁济诊所"的招牌下，看着雨水顺着生锈的铁门流进下水道。

诊所二楼的窗帘后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注视着街道。

这是死者手机通讯录里最后一个通话地点。

推开门的瞬间，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某种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。候诊室的长椅上，三个面容枯槁的病人正机械地翻着过期杂志。

他们的右手虎口处都缠着绷带，渗出的血迹在纱布上形成螺旋图案。

"看病的？"护士从药房探出头，口罩上方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
苏璃亮出证件："例行检查。"

药房里的玻璃柜反射着惨白的灯光。当她走近时，看见柜子里摆着几十个橙色药瓶，标签上印着"V-7"字样。这是死者血液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