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数据,仿佛这些数字能给他带来某种安全感。
陈杰则完全相反。他每天拉动着铁耙就像一头牛犊子,好几十斤重的铁耙总能被他拉的飞快,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曲。"你们说,这盐粒像不像星星?"他抓起一把盐,让它们在指缝间流淌。阳光下,盐粒闪烁着微光,确实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。
中午休息时,我们坐在餐厅中吃午饭。饭盘里的菜总是咸得发苦,仿佛连食物都被盐场的氛围浸透了。陈杰抱怨道:"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天天对着这些盐粒,我都快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。"
刘国森推了推眼镜,慢条斯理地说:"盐场的生活就是这样,单调但稳定。你看那些老工人,他们一辈子都在这儿,不也过得挺好?"
我望着远处连绵的盐田,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。盐场的日子就像卤水一样,日复一日地蒸发、结晶,最终变成一颗颗冰冷的盐粒。我们三个年轻人,被困在这片银色的牢笼里,看不到未来的出路。
下班后,我们回到筒子楼,躺在铁架床上发呆。陈杰摆弄着他的鱼叉,突然坐起来说:"听说老河口那边能挖到黄油蟹。"刘国森推了推眼镜:"现在退潮,也许能捡到不少海货。"
我们三个凑在宿舍里研究这路线,却没人想到的潮汐信息。"带上网兜和铁锹就行,"我翻着这本破旧的《赶海指南》,"书上说退潮时能捡到海螺、海蛎子和螃蟹等好多海鲜。"陈杰嗤之以鼻:"书上还说盐场是'白色的希望'呢,你看咱们像有希望的样子吗?"
夜幕降临,盐场陷入一片寂静。只有卤水泵的轰鸣声依旧在耳边回荡,像一首永不停息的催眠曲。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