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列扭曲的皮影戏。徐尹乔用磁铁将染坊布料显微照片钉上战术板，纳米级孔隙在电子显微镜下宛如蜂巢。

“又是逆向工程。”袁念真蘸着朱砂在地面画出九宫格，“凶手把布料孔隙改造成微型反应釜，每平方厘米能储存三毫克二甲基汞异构体。”她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震颤，定格在“死门”方位，“毒素半衰期还剩四十七分钟，但浦东的钠矿运输专列正在加速供料。”

徐尹乔双手按住太阳穴。记忆库自动调取全市钠矿分布图，红色标记沿着铁路线向码头延伸，最终汇聚在吴淞口——二十年前父亲参与设计的钠电解工厂旧址。

平板电脑突然弹出暗网直播窗口。齿轮面具人站在液氮冷库前，脚下蜷缩着五个被反绑的孩童。孩子们机械地背诵着《周易》卦辞，眼白泛着与毒雾相同的靛青色。

“...泽火革，君子以治历明时...”童声在密闭空间形成诡异的混响。

袁念真突然夺过平板，将音频导入频谱分析软件：“背景音里有0.37秒周期的咔嗒声，是百达翡丽Calibre 89的擒纵机构！”

徐尹乔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。去年侦破的跨国走私案中，那只编号B7047PT的星空表曾作为关键证物，此刻表盘碎裂的星空图正与直播画面里冷库顶部的通风管纹路重叠。

“信号源在徐家汇废弃医院。”技术科小王的声音带着颤音，“但那里十年前就拆成平地了......”

3

防毒面具隔绝了90%的噪音，却放大了记忆深处的嗡鸣。徐尹乔踩着废墟上的钢筋骨架前行，战术手电的光束刺破靛青色雾霭，照亮地缝中半截生锈的医院标牌——【沪上机械厂附属医院】。

袁念真突然拽住他的战术背心。罗盘上的磁针垂直竖起，朱砂画的九宫格正在渗出靛青色液体：“地下二十米有金属钠反应，奇门局显示这是‘伏吟’凶格，必须用......”

“用童年记忆开门。”徐尹乔打断她，枪口对准标牌后的混凝土残垣。超忆症让三岁时的画面纤毫毕现：父亲抱着发高烧的他冲进急诊室，消毒水味道里混着齿轮润滑油的铁腥气。护士站挂钟的齿轮缺了一齿，秒针永远卡在23:17。

爆破组炸开的地洞涌出刺骨寒气。爬下应急梯时，徐尹乔的护目镜蒙上一层冰霜。手电光照亮的刹那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——

地下甬道墙壁嵌满青铜齿轮，齿牙间卡着凝固的蜡质碎屑。袁念真用镊子夹起碎屑，紫外线下显现出六边形荧光纹路：“松针灰媒染法的残留物，和染坊布料完全一致。”

徐尹乔的战术靴突然打滑。俯身查看时，发现冰层下封冻着半张儿童涂鸦：七个齿轮组成的太阳笑脸，与他儿时画在父亲实验笔记上的图案如出一辙。

“徐队！声呐显示前方三百米有密闭空间！”小张的惊呼在甬道内回荡。

4

密室门锁是青铜齿轮拼接的八卦盘。袁念真将二十八宿坐标输入平板，卦象却始终无法对应。徐尹乔突然摘掉战术手套，露出腕间被二甲基汞灼伤的疤痕。

“试试这个。”他将伤痕按在坤位，那是童年时被父亲实验室门锁烫伤的印记。

齿轮发出艰涩的转动声。门开的瞬间，防毒面具滤芯突然报警——空气钠浓度飙升至致死量级。

强光手电照亮密室中央的液氮罐，罐体表面凝结的冰晶拼成北斗七星阵。袁念真用激光测温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