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雾围城

外滩钟楼的指针定格在23:17，靛青色雾霭如潮水般漫过黄浦江堤，吞噬了百年钟楼的尖顶。青铜钟摆的嗡鸣被毒雾扭曲成齿轮咬合的咔嗒声，仿佛整座城市正在被某种巨型机械吞噬。

三年前，徐父实验室的爆炸案曾让"第七齿轮"教派浮出水面。这个以机械飞升为信仰的邪教组织，宣称人类可以通过基因编辑与机械改造实现永生。然而，随着徐父的死亡和实验室的毁灭，教派似乎销声匿迹——直到这场靛青色毒雾笼罩全城。

徐尹乔的超忆症让他清晰记得，父亲烧毁实验日志前的最后一句话："他们不是疯子，是比疯子更可怕的信徒。"

徐尹乔的战术目镜捕捉到钟楼表面的异常——砖石缝隙间渗出金属钠燃烧的橘色荧光，每一块砖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、碎裂。钟楼顶部的十字架突然崩断，坠入雾霭的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球，钠焰遇水产生的氢爆将江面掀起三米高的浪墙。

"那不是雾......"袁念真将罗盘抵在观测窗上，磁针疯狂震颤，"是教派的机械飞升仪式，他们在用毒雾筛选适配者。"

钟楼顶部的齿轮装置突然启动，巨大的青铜齿轮咬合声震碎了防爆车的挡风玻璃。徐尹乔的超忆症清晰识别出齿轮齿数——**7**，与教派图腾完全一致。

靛青色的雾霭像一条毒蛇，顺着黄浦江的支流悄然爬入城市腹地。徐尹乔站在防爆车顶，战术目镜滤过刺眼的蓝白光晕，虹膜上跳动着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——南京西路的梧桐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曲碳化，叶片边缘泛着金属钠燃烧特有的橘色荧光。

“钠蒸气浓度超标七百倍。”袁念真将平板电脑抵在观测窗上，奇门遁甲盘在屏幕中急速旋转，“毒素气溶胶的扩散轨迹符合‘天芮星犯太岁’的凶局，必须在一小时内切断所有金属钠供应线。”

她的马尾辫被狂风扯散，发丝间凝结着细小的靛青色结晶。徐尹乔知道那是二甲基汞异构体与钠蒸气结合的产物，三年前父亲实验室爆炸时，他在防毒面具滤芯里见过同样的颜色。

对讲机突然爆出刺啦杂音：“徐队！外滩观测点报告，陆家嘴方向出现不明闪光！”

他转头望去，东方明珠塔尖正迸发出诡异的星芒，仿佛有人将银河碎片塞进了钢化玻璃幕墙。超忆症让视网膜自动调取数据库——那是液氮与石墨烯量子点反应时特有的冷光。

“让排爆组撤出半径三公里！”徐尹乔跃下车顶，战术靴碾碎满地结晶的钠颗粒，“那根本不是观赏灯，是......”

震耳欲聋的爆鸣吞没了后半句话。靛青色蘑菇云从金融中心底部腾起，冲击波裹挟着碎玻璃横扫街道。袁念真拽着他扑进防空洞的瞬间，看到一只流浪猫在雾霭中化作燃烧的火球，钠焰遇水产生的氢爆将自动贩卖机掀上半空。

防空洞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。一个外卖员跪倒在靛青色雾霭中，他的手指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硬化，皮肤表面析出青铜色金属颗粒。徐尹乔的超忆症立刻识别出症状——三年前实验室小白鼠接触二甲基汞异构体后，骨骼会在72小时内完全金属化。"第七齿轮的洗礼......"袁念真突然低语，罗盘指针扎入"死门"方位，"他们在筛选能承受机械飞升的容器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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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指挥部设在人民广场地铁站。紫外线消毒灯将人群的影子钉在瓷砖墙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