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拉满的弓弦，惊走了留在公式表旁的夕阳余晖。
"看题。"余珩屈指叩向苏鲤写歪的辅助线，少年的嗓音清脆而温柔，让苏鲤想起小时候在阿婆家挂的风铃，风一吹，叮叮当当。
“你要艺考？”
苏鲤写完题后，将练习本给余珩检查，余珩像是想起什么，突然抬头。
“对，我想学编导。”
“挺好的，以后见面就是苏导了。”
“你呢，为什么不选择艺考呢？”
“我没想过，爸妈说我的成绩本来就可以上一个好的大学了，不用费别的心思。”
“但是我很喜欢你的嗓音。”苏鲤认真的看着余珩，余珩抬起头便看见苏鲤真挚的眼神，不由得笑了。
“那谢谢你的喜欢呀。”稍稍上翘的尾音好像昭示着此刻少年愉悦的心情，苏鲤盯着他，世界便安静下来了，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心跳声。
5.
文理分科后的第一个周末，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落满银杏碎金。
苏鲤把《中外电影史》垒成城墙，城墙后是余珩上周布置的三角函数习题。
秒针转过三刻钟时，她对着窗玻璃呵气，在氤氲的雾气上画了条小鱼，是照着余珩校服外套上那条画的。
指尖划过鱼尾的刹那，前世的旋律突然从记忆深处浮起——那是2022年余珩参加选秀节目唱《鱼》时的吉他前奏。
"你说有一座岛屿，那天起我自己决定…"她轻声哼唱，手指无意识地在习题册边缘打着节拍。阳光穿过银杏叶在她发梢跳跃，仿佛十年前与十年后的时光在此刻重叠。
“这是什么歌？”习题册突然被抽走，余珩不知何时站在了桌前。少年的外套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，混合了阳光，显得格外沁人心脾。
苏鲤笔尖停住，一时不知如何解释，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：“我随便唱的……”
"可以再唱一遍吗？"余珩从书包里摸出笔记本，铅笔在指尖转出银亮的弧光。他眼睛亮亮的，藏着找到了宝藏似的欣喜。
苏鲤看着笔记本扉页密密麻麻的音符，突然想起穿越前选秀采访时余珩说过的话：“《鱼》写自于高中的一个秋天……”
她的喉咙突然发紧。原来命运的齿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