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典当灵魂者请按顺时针方向遗忘。荧光棒的光晕里，我发现自己左手背的静脉变成了齿轮状。阿绫用匕首划开我指尖，血珠竟逆着重力向上飘散，在管道滴落的水幕中形成微型血瀑布。"量子同调率达到27%了。"她蘸取我的血液在墙上画出莫比乌斯环，锈迹斑斑的铁皮突然泛起水银光泽，显露出隐藏的电子屏。虹膜认证通过的瞬间，整条下水道开始翻转，我们随着九十度倾斜的地面坠向光怪陆离的深渊。失重感消失时，腐臭味变成了檀香与机械润滑油的混合气息。我趴在由无数手表表盘拼接而成的地面上，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从四面八方涌来。抬头望去，三十米高的穹顶悬挂着巨型摆钟，钟摆竟是具裹着清朝官服的骷髅。"新来的？"沙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。兜售记忆的摊主脸上覆盖着电子义眼，每个瞳孔都显示着不同年代的股票走势。他脚下的铁笼里关着尖叫的雾状生物，那些半透明身影的胸口都嵌着发光沙漏。阿绫拽着我快步穿过人群，她银发间跃动的电弧照亮道路两侧的畸形商铺：有人兜售装在试管里的童年，有人叫卖可以暂停痛觉的"时间麻醉剂"，玻璃橱窗里甚至陈列着被制成标本的时间管理局探员。在某个挂着"记忆当铺"霓虹灯牌的店铺前，我的太阳穴突然刺痛。橱窗里漂浮的水晶球内，竟封存着我和母亲最后晚餐的场景。穿着旗袍的老板娘隔着玻璃朝我微笑，她脖颈处的皮肤正在逐帧消失，露出底下齿轮转动的机械颈椎。"别看！"阿绫捂住我的眼睛，"那是记忆诱捕器，对视超过三秒就会......"尖叫声从身后炸响。我们回头时，那个驻足观看水晶球的顾客正被抽成丝状，他的记忆如同被拆解的毛线团，被吸进橱窗后的蒸馏装置。老板娘舔着嘴唇举起酒杯，淡紫色液体里沉浮着刚刚抽取的记忆碎片。我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，锁屏上的红色数字已经变成-15Y6M。阿绫扫了一眼冷笑道："他们在加速收割利息。"她突然扯开我的衣领，用发卡尖端刺入锁骨下方，"忍着点，给你装个临时防火墙。"剧痛中，我看到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纹路，蓝光沿着神经脉络流向心脏。远处传来齿轮卡壳般的嘶吼，三个黑衣人从时空裂隙中挤出，他们裸露的手腕上，金色齿轮正在替换原有的骨骼关节。"走这边！"阿绫撞开挂着"此路不通"警示牌的暗门。门后是间堆满老式显像管电视的仓库，每台屏幕都播放着不同时间线的监控录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