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奇怪的是，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。不是在这一年里，而是在更早的时候。每当他看到她低头时的侧脸，看到她微笑时微微上扬的嘴角，那种熟悉感就会涌上心头。

顾承泽揉了揉太阳穴，发动车子。路过一家便利店时，他鬼使神差地停了车。推开门，熟悉的铃铛声响起。

"欢迎光临。"收银员抬起头，是个陌生的女孩。

顾承泽愣了一下。他这才想起来，以前每次应酬晚归，林若曦都会在这里等他。她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，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，看到他进来就会露出安心的笑容。

"先生？"收银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
顾承泽随手拿了一瓶水结账。走出便利店时，他抬头看了眼二楼的公寓。那是他们结婚后住的地方，现在却空荡荡的。

回到家，玄关处没有她准备好的拖鞋，客厅里没有她温好的牛奶，空气中也没有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。顾承泽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。

她凭什么就这样离开？连当面说清楚的勇气都没有吗？

顾承泽走到书房，打开抽屉。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文件，最上面是一本相册。他随手翻开，一张泛黄的照片掉了出来。

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，站在樱花树下，笑容明媚。顾承泽愣住了，那个女孩......是林若曦？
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他想起来了，那是十年前，他在母校演讲时遇到的女孩。那天她怯生生地问他能不能合影，他答应了。后来她还给他写过信，但他从未回复......

顾承泽的手微微发抖。原来，他们早就见过…

顾承泽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，那张泛黄的照片在他手中皱成一团。照片上的林若曦笑得那么灿烂，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。

"原来如此......"他冷笑一声，将照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，"林氏突然提出联姻，是因为你早就计划好了吧？"

他想起婚礼那天，林若曦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那时的他只觉得可笑，现在想来，那分明是得逞后的喜悦。

顾承泽走到酒柜前，取出一瓶威士忌。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杯中，他仰头一饮而尽。酒精灼烧着喉咙，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。

他拿出手机，翻到廖清欢的号码。电话很快接通，传来她温柔的声音："承泽？"

"清欢，"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"我想见你。"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："好，老地方见。"

顾承泽挂断电话，又倒了一杯酒。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大学时代，那时廖清欢是学校的校花，追求者无数。可她偏偏对他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人感兴趣。

他记得那天，他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看书。突然，整个图书馆的灯都熄灭了。他正要起身，一束光打在他身上。

"顾承泽同学，"廖清欢站在光里，穿着白色连衣裙，美得不像真人，"我喜欢你。"

整个图书馆响起掌声和口哨声。他记得自己当时愣住了，然后......答应了。

现在想来，那场告白也是精心策划的吧。就像林若曦的联姻一样，都是算计。

顾承泽又喝了一杯酒，抓起车钥匙出门。夜色中，他的跑车疾驰而过，最终停在一家高档会所前。

廖清欢已经等在包厢里。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长裙，衬得肌肤胜雪。看到顾承泽进来，她露出甜美的笑容："承泽，你来了。"

顾承泽在她对面坐下，目光在她脸上逡巡。五年过去，她还是那么美，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？

"清欢，"他开口，"当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？"

廖清欢愣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"怎么突然问这个？当然是因为你与众不同啊。那么多人都围着我转，只有你，从来不多看我一眼。"

"所以你就策划了那场告白？"

廖清欢的笑容僵了一下："承泽，你喝多了。"

"是吗？"顾承泽冷笑，"那林若曦呢？她是不是也策划了什么？"

"林若曦？"廖清欢皱眉，"你那个联姻对象？她怎么了？"

顾承泽没有回答。他突然想起林若曦总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的样子，想起她每次看他时眼中闪烁的光芒，想起她即使被他冷落也从不抱怨的温柔......

那些，也是算计吗？

廖清欢端起酒杯，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。灯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