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怒吼。

暴雨声突然消失，程野的视野被纯白光芒吞没。最后残留的听觉捕捉到冷冻舱开启的泄压声，七百多个实验体的眼皮在强光中同时颤动——这是前213次循环从未有过的景象。

第二章：透明血管里的代码

程野在刺眼的白光中恢复意识时，最先感受到的是左臂钻心的疼痛。他挣扎着撑起身体，发现自己的手臂正插在量子服务器的冷却液管道里，淡蓝色的液体混合着血液，在金属地板上形成诡异的漩涡。

“生命体征稳定，记忆模块未受损。”头顶传来机械合成音，程野抬头看见布满弹孔的监控摄像头正在转动。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——实验室的防爆玻璃全部碎裂，暴雨裹挟着金属碎片在走廊里横冲直撞，像无数把锋利的飞刀。

他踉跄着冲向记忆中的安全屋，却在拐角处撞见正在融化的尸体。穿着研究院制服的男子瘫坐在墙角，面部皮肤像蜡烛般垂落，露出下面精密的齿轮结构。程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这具仿生人尸体手里攥着的电子烟，正是他第58次循环时藏在通风管道的那个。

“警告！时空连续性指数跌破临界值。”实验室广播突然响起局长的声音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，“所有人员立即前往地下三层......”

程野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在他前两百多次循环中，这个永远从容不迫的时间管理局局长从未显露过半分紧张。当他踢开安全屋的铁门时，怀表突然发出尖锐蜂鸣，表盘上的暗物质晶体正在吸收空气中的金属碎屑。

安全屋的墙壁上布满血手印，程野发现这些痕迹组成了一幅星图。在最明亮的北极星位置，有人用指甲刻着“林小满 108”——正是冷冻舱阵列中那个纹着克莱因环的实验体编号。

“你比预计早到了17分钟。”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程野转身时撞翻了生锈的工具架。林小满的投影悬浮在半空，她的左眼机械义体正在播放全息画面：五岁的程野正在游乐场吃棉花糖，而背景里戴着鸭舌帽的女人正是年轻时的局长。

程野的后背撞上冰凉的金属墙：“这不可能......”

“你母亲是初代时空特工。”林小满的影像突然闪烁，暴雨穿透她的身体在地面形成发光的代码，“二十年前她偷走暗物质怀表，导致时间管理局的收割计划推迟至今。”

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，程野抓住摇晃的货架。安全屋的天花板开始剥落，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金属蜻蜓，这些机械生物的复眼正同步闪烁着红光。

“它们在记录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