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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着书包带的手指节发白，后颈的汗毛在穿过钟楼的夜风里根根竖起。
十五分钟前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刚响过，此刻本该空无一人的钟楼天台上，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。
"谁在那里？"我的声音被呼啸的风扯碎。
锈蚀的铁门在身后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，月光从穹顶破碎的玻璃窗斜射进来，在旋转楼梯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
越往上走，铁锈混合着某种甜腥的气味就越发浓重。
第七层台阶上有团暗红的东西。
我蹲下身，手机电筒的光圈里，一枚银色四叶草耳钉正躺在一滩半凝固的血泊中。
头顶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，我抬头瞬间，一团黑影裹挟着血腥气从天而降。
尖叫声卡在喉咙里，我看见飘飞的白裙下摆掠过生锈的围栏。
时间仿佛被按了慢放键，坠落的身影在月光里翻了个面——是隔壁班的苏晓，她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腕上有道蜈蚣状的旧疤，此刻正被新鲜的血迹覆盖。
尸体坠地的闷响惊起一群夜鸦。
我想后退却被什么绊住，低头看见台阶缝隙里卡着半张学生证。
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温婉，姓名栏却沾着血手印——江雨婷，高二（3）班。
第二天整个校园都在传苏晓是被女鬼找了替身。
午休时我缩在食堂角落，听见隔壁桌两个女生压低声音："三年前那个复读生就是从钟楼跳下去的，听说她当时穿着白裙子......"
"昨天苏晓穿的也是白裙子！"扎马尾的女生突然抓住同伴的手："你们不觉得奇怪吗？监控显示她晚自习前就去了实验楼，但保安说十点闭馆时里面根本没人......"
我的勺子哐当掉进汤碗。
记忆突然闪回昨晚——苏晓坠楼时，我分明看见天台围栏上有只苍白的手飞快缩回阴影里。
那只手的腕部，隐约有道淡粉色的疤痕。
"小满？你脸色好差。"同桌周敏递来纸巾时，我猛地抓住她手腕。
在她惊愕的目光中，我颤抖着指向她腕间的银色四叶草手链："这个...你在哪买的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