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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刀沿着旧疤痕重新切割。我盯着她床头挂着的晴天娃娃挂件,突然想起江雨婷实验室里那个标本。
第二天清晨的钟楼被警戒线封锁。
我藏在梧桐树后,看到警察正从排水沟里打捞出一双白色帆布鞋。
鞋带系成特殊的蝴蝶结样式——和论坛照片里复读生穿的是同款。
"死者指甲缝里检测出丙烯酸树脂。"路过的法医助理在打电话:"和钟楼围栏上新刷的防腐漆成分一致......"
我猛地想起昨天在教务处看到的值日表。
上周负责钟楼维护的,正是化学社社长江雨婷。
午休时我溜进社团活动室,在储物柜最底层摸到个硬皮笔记本。
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三十七枚指甲片,每片都标着日期——最早的那枚写着三年前的今天。
突然有冰凉的东西抵住后颈。
"林同学不该乱动别人东西。"江雨婷的声音裹着甜腥的化学药剂味:"你知道为什么钟楼台阶有七层吗?"
她握着针管的手腕上,淡粉色疤痕正在渗血:"因为每个满月的第七天,这里就会多一道不甘心的冤魂。"
窗外传来周敏的尖叫声,我看到钟楼天台围栏上晃动着雪白的裙角。
通风橱的抽气声像是某种巨兽的呼吸。
江雨婷用针管从棕色试剂瓶抽取液体,淡黄色液体在玻璃管壁留下油状痕迹。
"这是叔丁基锂。"她忽然把针尖转向我:"遇到空气就会——"
蓝白色火焰突然在针头炸开,我侧身翻滚时撞倒了一排试管架。
破碎的玻璃渣中升腾起刺鼻白烟,视野里的一切都开始扭曲。
江雨婷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在烟雾中时隐时现,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暗褐色污渍。
"三年前他们往我课桌倒浓硫酸时,可比这壮观多了。"
她踢开脚边的废液桶,浸泡在丙酮里的校服碎片正缓缓溶解:"苏晓当时说'丑八怪就该待在化学废料里',你说是不是很有创意?"
我的后背抵住冰凉的铁柜,手指突然摸到黏腻的胶布。
借着烟雾掩护,我撕下贴在柜门的实验记录单——9月1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