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连同那个小小的手印都消失不见了。
我暗暗想,也许真是我神经太紧张了吧。
但我还是没彻底松掉那口气。
——胳膊上逐渐泛起的水泡和刺痛感提醒着我,我刚刚确实鬼使神差的没感受到滚烫的水温。
烫伤药膏就在马桶旁的小架子上,离我不过两步远。
我喘了一口劫后余生的气,再次环顾四周。
确认了没有一点可疑的影子之后,我才跨步走出隔间。
我蹲下身,仔细辨认着各种瓶瓶罐罐上面的字,下意识嘟囔了一句:「烫伤……嘶……」
伤口处钻心的疼中忽然夹杂了酥酥麻麻的痒。
烫伤之后该痒了吗?
我下意识低头。
心跳漏跳了一拍,我正在挑拣瓶子的手一抖,瓶子啪一声落地。
像春风拂过柳梢一样,一缕细软的长发搭在我的手臂上,正来回荡漾。
左摆,右晃。
心脏像是狂奔的野马,肆无忌惮地跳动着。
那些我曾不屑的鬼神说,我曾一度动摇的信念,在这一刻终于坍塌瓦解。
我僵硬着抬起头,目光随着长发缓缓向上——
对上一双血红的眼。
小女孩浑身赤裸,倒吊在天花板上。
她的腹部刻了一朵莲花,源源不断的血液从莲花里渗出,逐渐淌过她的脖子和脸颊,再漫进眼睛里。
滴答。
血液砸在地板上,发出一种粘稠的闷响。
女孩忽然咧嘴一笑,皲裂的嘴角缓缓向上弯起来……
我的身体不受控的抖了起来。
她忽然眼珠一转,血淋淋的眼睛直直看向我。
四目相对。
绝望感汹涌如海水,一瞬间将我淹没,吞掉我急促的呼吸。
幼童的嗓音带了几分空灵,她笑了起来:
「该你了!」
4
「裴运?裴运!」
谁在叫我?
双眼像是被水泥浇筑了一样,沉的我根本睁不开。
耳畔的声音还在响着,忽然掺杂进另一个声音:「我看小说里都是直接摁人中的啊。」
朦胧的意识逐渐清醒起来,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想挣扎着自己醒来……
下一秒,人中处被人用尽全力的一压!
不得不说,这个方法极其管用。
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,年代久远的木板床嘎吱嘎吱响了两声,像在控诉我的暴力行径。
我捂住自己的人中,疼的泪花直冒,连控诉的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雷匹摸了摸鼻子,有点心虚道:「那个,是你在厕所砰的一声,我们进去看发现你晕倒了,叫不醒你只能出此下策了……」
晕倒?
昏迷前的意识忽然回笼,女孩倒吊的身体,腹部那朵带着粘稠血液的莲花,一下子全涌进脑袋里。
我浑身一激,看向厕所的方向。
厕所居然大敞着,木门歪斜着倚靠在墙边。
顺着我的视线过去,雷匹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:「你说你,大家一个寝室多久了,洗个澡还得防着我们,把厕所门插的死死的,我们只能撞进去了。」
我心底咯噔一下,下意识问了一句:
「我什么时候锁了厕所门?」
陈辰那双浓深的黑眸转向我,带了点探究意味:「不是你锁的?」
四目相对,我莫名感受到了昨晚感受过的那种凉意。
对视几秒,我强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跳,装作若无其事挪开了视线,鬼使神差的岔开了话题。
「脑袋有点晕……我都忘了我锁了门,还不是因为那个笔仙游戏,搞得我洗澡的时候害怕的不行。」
我顺势转向雷匹,硬说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,苦大仇深地请求他再查一下送走笔仙的方法。
按照仪式进行完,我马不停蹄把几件衣服塞进包里,打了个车准备回莲子村。
这一切太诡异了,还是回去问清楚才好。
再者,那个倒吊着的女孩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,我连看一眼卫生间的勇气都没有,再在寝室里待下去,说不定我就要疯了。
临走前,一向待人接物不失礼数的陈辰居然没像往常一样送我到门口,他只是坐在寝室书桌前,微微侧过头,说了句:「一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