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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夹层里泛黄的纸片,"但鞋底磨损痕迹不超过三个月。"他的手套沾上纸片碎屑时突然僵住,那是半张1997年的《青屿晚报》,社会版头条标题写着:慈安孤儿院火灾致九人遇难。
林夏的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起来,张婆婆儿子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。"我妈整晚对着麦芽糖架子哭,非说红雨衣姑娘在窗户外头招手。"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,"她说你知道老槐树往西第七块砖......」
夜雨把槐树浇成墨色轮廓时,林夏的铲子磕到了水泥板。程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砖块上的刻痕,七道深浅不一的划痕里嵌着干涸的血迹。撬开砖块的瞬间,腐坏的甜味混着铁锈味冲上来,坑洞里整齐码着二十三个玻璃药瓶,每个瓶底都贴着泛黄的标签。
"地塞米松注射液。"程墨转动着其中一个瓶子,"这是抑制免疫系统的药物。"他的镊子夹起缠绕在瓶口的头发,那些发丝在雨中诡异地打着卷,末端还粘着暗红色头皮组织。
杂货店后屋的煤油灯把张婆婆的脸照得忽明忽暗,老人枯瘦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颤抖的圆圈:"人偶姑娘们半夜在槐树下跳格子,裙摆底下没有脚。"她的指甲抠进林夏的手背,"前院长给她们换过骨头,说是要装进更漂亮的壳子......」
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密集,程墨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中央的红影。林夏的手机从指间滑落,录像模式还在记录车窗外的画面——穿红雨衣的小女孩站在雨幕里,右手举着林秋的美术速写本,封面上用荧光笔涂鸦的银杏叶正在雨中发。
轮胎在孤儿院围墙下碾出深沟,林夏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