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天灵盖。剧痛中无数画面涌入脑海：穿着水红旗装的自己把筷子插进少女心口、染血的乌木在祭坛上吸收月华、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用朱砂在黄表纸上画符......
小琴的匕首在距离大宇眼球半寸处急停，刃尖挑起一根透明丝线。被割断的瞬间，整座电梯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扭曲声。那些黑色丝线突然疯狂蠕动，每颗眼球都裂开锯齿状的口器。
"闭气！"小琴扯开衬衫前襟，露出锁骨间纹着的青铜罗盘。她将匕首狠狠刺进自己胸口，喷涌而出的却不是鲜血，而是泛着金光的雾气。大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那些雾气凝成上百把微型刀刃，将黑色丝线绞成腥臭的肉沫。
当啷一声，匕首坠地。小琴软倒在他怀里，旗袍盘扣崩开处，雪白肌肤上浮现出与乌木筷子相同的甲骨文。大宇的手无意间触到那些凸起的字符，民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
1917年南京城的秋雨淅沥沥下着，留声机里周璇的歌声混着大烟膏甜腻的气息。他作为新任税务官参加百花楼的夜宴，台上的歌女穿着水红色绉纱旗袍，眉眼与小琴一模一样。老鸨谄笑着递上乌木筷子："这是咱们清倌人破瓜的彩头，大人您..."
记忆突然被利刃斩断。大宇发现自己正跪在消防通道里，小琴的Gucci包散落着黄符铜钱。她嘴唇泛紫，心口处的甲骨文正在渗血："你碰到守器人的禁制了。"
"那些眼球到底是什么？"
"是你唤醒的阴契。"她扯开他衬衫，倒吸一口冷气。大宇低头看见自己心口浮现出青铜色血管，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。小琴的指尖按上去，冰凉触感激得他浑身战栗："当年你用这双筷子给十二个少女开膛，她们的怨气正在反噬宿主。"
地铁隧道里的穿堂风带着腐肉气息。小琴拽着大宇跳下轨道，手电光照出民国时期的青砖墙。潮湿的墙面上，无数双浮雕的手突然抓住他们脚踝。
"别挣扎！"小琴往他嘴里塞了颗腥苦的药丸。大宇眼睁睁看着那些手穿透自己身体，抓出丝丝缕